電話通了,“喂,夏至?”
但電話那頭卻不是他期盼的甜甜的撒嬌聲,而是冷椴顫抖的聲音。
李夏至真的出事了。
“他在醫院,昨天他....好像入魔了,他吐了黑血,我怕....”
“放屁!”林吻冬:“你他媽的閉嘴!你是他男人,你必須撐住,告訴我地址,我現在就去。”
沈故:“我開車帶你去。”
沈故知道,就憑懦弱的李夏至給自己的那一巴掌,他明白,李夏至注定是要林吻冬最珍惜的朋友,他雖然吃醋,但是李夏至确實幫了林吻冬很多,他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沈故,夏至他,他,萬一出事了,我害怕...”
沈故握着他的手:“你現在不用怕了,我可以給你安全感,相信我。”
“你學校那邊?”“沒什麼事情,不用擔心。”
林吻冬承認,在大事面前,他能信任的還是沈故。
沈故和林吻冬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來到醫院,林吻冬下車,走到冷椴面前,不由分說地給了他一巴掌:“我把夏至交給你,是希望你真的幫他走出陰影,他為什麼會吐黑血?”
沈故攔着林吻冬:“冬冬,聽他怎麼說。”
“或許是我的辦法太激進了。”
“我等會兒再找你算賬!夏至呢。”
“還在ICU觀察。”
林吻冬找到了李夏至的主治醫生:“醫生,我朋友他怎麼樣了?”
“他很奇怪。”“得了絕症?”“不是?”“那是,植物人了?”“你不要緊張。”醫生正色道:“相反,他很健康,指标一切正常。”
“那他為什麼吐黑血?”
“我們也不清楚,”醫生汗顔:“我以前也沒見過這樣的症狀,我建議今天就辦理轉院,無蘭市人民醫院,三甲醫院的大夫診斷更嚴謹科學。”
冷椴跟沈故去辦理轉院手續,到了新醫院,大夫立刻做了更細緻的檢查,他的結論和上一位醫生一緻,林吻冬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現代醫學儀器都無法幫到忙,我建議你們去找中醫去看看。我認識一位老中醫,我現在請他看看。”
老中醫把了把脈:“我們僅以個例來看,并不對所有人适用。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他點頭:“他氣血不足,曾受過很大打擊,導緻他全身的髒器裡承擔了很多垃圾和毒素,加上他本身血液流動慢,很難排除體内的垃圾,吐黑血是他體内的正氣在将體内殘餘的毒素排出,我開點中藥讓他安安神,補氣血,讓他保持身心愉悅,不要暗藏情緒。”
林吻冬安了心,癱坐在地上,冷椴連連感謝醫生:“謝謝您。”
昏迷了大半天,李夏至終于醒了。
“椴哥,”李夏至撫摸冷椴的臉,手指指腹摸到了他的眼淚,冷椴為了他哭了。
冷椴抖了抖,他看到蘇醒的李夏至,他的第一反應是讓護士去叫林吻冬。
“冬冬,也來了嗎?”李夏至的聲音比從前冷淡了許多,聲音卻比從前輕快了很多。
林吻冬撲在李夏至的身上,“冬冬,哭什麼呀。”
“我夢到你被火燒,被沉塘還口吐黑血...”
冷椴擔心李夏至會不舒服,他擡手,示意冷椴先出去,不知為何,冷椴覺得李夏至的眼神比從前鋒利,明亮了許多。
“冬冬,我在昏倒之前,确實是口吐黑血了。”李夏至此時卻笑得無比輕松,他撫摸林吻冬憔悴的臉,用濕巾幫他擦掉眼淚:“但我現在什麼都不怕,無論是我的父母,無論是他們四個,我現在一點兒都不害怕他們。”
“冬冬,這場戰争,我赢了。”李夏至笑起來比從前更自信,更陽光,林吻冬:“夏至,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李夏至把他精神恍惚以為自己殺人放火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經曆了大悲大恸,劫後餘生,褪去了曾經懦弱的外皮,蛻變成了新的李夏至。
再沒有什麼可以讓李夏至害怕,因為他現在有愛人和朋友。
“我要謝謝椴哥,不是他,我一輩子走不到這裡。”
“我去叫他?”
“我想陪你,這幾天讓你提心吊膽。”李夏至笑:“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讓我的冬冬為我擔心。”
李夏至真的不一樣了,他說話底氣十足,林吻冬露出了笑容:“嗯。”
“他們在說什麼?”沈故皺眉,冷椴扒了一個橘子遞給沈故:“閨蜜叙叙舊,怎麼着,吃我老婆的醋了?”
“切,我是那種人嗎?”
“沈教授,你的表演技巧還需要提升。”
沈故毫不客氣咬下橘子的果肉,酸得他吐在了垃圾桶裡,他撇撇嘴:“确實,冷博士哭天抹淚的勁頭兒,我是怎麼學表演也學不會的。”
“幾天不見,氣色變好了,嘴也更利了。”冷椴下巴指向林吻冬的位置:“因為他?”
“在冬冬身邊,我确實學到了很多。”沈故笑:“畢竟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冷椴差點被橘子噎着,沈故幸災樂禍,“他和秦霄分手了。”
“有你在,他們早晚得分。”
“那又如何,我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冷椴譏諷道:“實驗到現在,你也應該得出了答案了吧?”
沈故得意道:“我的取向是林、吻、冬!我、隻、愛、他!”
“酸死了,比橘子還酸呢。”
“但我們之間的實驗,你必須守口如瓶。”
“請我喝酒。”
沈故點頭:“等你老婆出院,我肯定陪冷老闆去微塵坐坐。”
“賞臉了。”
林吻冬不放心,他陪李夏至做了一下午的檢查,又強迫他留了一晚留院觀察。
冷椴買了幾份盒飯,遞給林吻冬,林吻冬道歉:“對不起,我下午沖動了!我這人做錯了就不會拒不認錯,我是太擔心夏至,才會打你的。”
“林老闆打得對,我也認了,我答應你,我以後會好好保護夏至。”
“你進去陪夏至吧。”
林吻冬看着沈故一臉難為情的樣子:“不喜歡吃盒飯?”
“這能吃嗎?”
“你在學校不也吃這個嗎?”
“我在學校都是管家做好的。”
“我現在讓你吃,你吃不吃。”
沈故聳肩:“吃!”
“放心,毒不死你。”
“毒死我了,你就守寡吧。”
“我守寡的話,第三天就在你墳前找個小帥哥和我做。”林吻冬伶牙俐齒:“不想我在你的墳前□□,就閉嘴吃飯!”
“你啊,嘴巴一點兒都不讓人。”
“我有一天要是罵你都懶得罵了,你要警惕了,我是要離開你了。”
“那你多罵罵我,我欠罵。”
“神經病。”
林吻冬想,他不會離開沈故的。
“冬冬,我劫後餘生後才明白,我越是害怕,越是會被吸進情緒的黑洞,所以我不會再像以前懦弱,我不會再是被人欺淩無法還手的李夏至,我也不會再尿褲子,我不會恨他們,因為他們不配,我也不會原諒他們,因為他們配不上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