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慢點喝,藥有點苦。”
李夏至舌尖舔了舔:“是苦,能不能不喝啊。”
冷椴笑:“醫生說現在你需要藥補,才能讓你補充能量。”
李夏至點頭,端起藥碗,一鼓作氣将黑得要命的湯藥灌進嘴裡,喝完不由得蜷縮手指和腳趾:“難喝!”
“良藥苦口,你得每天吃兩次,吃一個星期才能見效。”
李夏至點頭:“好吧。”
“冬冬呢?”“他和沈故在吃飯。”“椴哥,我想見冬冬。”“好,我去叫他。”
林吻冬:“夏至,你真的沒事了吧。”
“我沒事了。”李夏至說:“你和沈老師來的?”
“嗯。”“你和秦霄?”“我們分手了。”“你和沈老師在一起了?”
林吻冬搖頭:“我打算表白,但是被秦霄和他的父母看到我們在......”林吻冬沒好意思說出暧昧兩字:“吃飯,他們教訓了我,我也沒什麼心情了。”
林吻冬詳細地把那天的窘迫、羞愧、還有一絲甜蜜都說給了李夏至。
“夏至,你看,我自己也出了軌,我沒資格去指責林琳。我是個壞人。”
李夏至搖頭:“我不這麼認為。”
“這段感情,本就沒有維系的必要。如果秦霄真的很在乎你,他不會輕易答應他父母将你的微信删除,也不會隻會被軟禁而不會對你做出承諾,他懦弱也對你們的愛情看到了盡頭。”
“但是名義上我還是秦霄的男朋友,我是被自己的念頭沖昏頭了。”
“冬冬,你還記得嗎?”李夏至笑:“在我賣魚别餘鍍鄂仁李姿他們吓得尿褲子,你安慰我,人生其實有很高的容錯率,我們都不是聖人,我們都會犯錯。”
“我們現在知道自己犯錯,是因為現在的‘我’占據着上帝視角,才會惡意批判過去的‘我’。”李夏至安慰林吻冬:“過去的‘我’犯下的錯才是當下的‘我’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夏至,你是說,我當時想去找沈故表白時正确的選擇?”
“沒錯,那才是你最恰當的選擇。”
林吻冬這才發覺李夏至大徹大悟後,他身上有種母性的包容,很溫暖很寬容,讓自己很難不靠近信任他。
李夏至隻覺不對,他問:“你去的哪家餐廳?”
“新開的西餐廳‘LUNA’。”
李夏至打開手機,在搜索引擎上搜索LUNA的簡介,他皺眉:“情人餐廳?”
“怎麼了?”
李夏至倒吸一口涼氣,他還沒有确定的答案,他不能妄下定論,沈故狡猾至極,定然不會露出馬腳。
“沒什麼事。”李夏至握痛了林吻冬的手腕,他暗想:“冬冬,我覺得你很危險。”
“你是不是炫耀你恢複體力了,這麼用力捏我?”
“抱歉,寶貝。”李夏至笑。
“這麼說你們還沒在一起?”
冷椴和沈故碰了碰易拉罐,沈故那張自帶風流的臉,本應纨绔,但卻躲在他少年般陰郁而漂亮的五官下顯得十分自在:“你覺得我這個‘小三’能扶正嗎?”
“你夠陰的,沈故。”
“此話怎講?”
“如果要是别人,我或許不會懷疑,但是你,你真是心機。”
沈故說:“你以為像林吻冬這樣的騷貨,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心甘情願地隻愛我一個人呢?”
“在他最需要愛,我給他愛,我給他想要的一切,這樣,他的眼裡、心裡、腦子裡除了我就不會第二個男人。”
“沈故,你真是個瘋子。”
沈故仰頭,鋒利的下巴是流暢緊緻的下颌線,算是默認了冷椴的說法,他反問道:“如果你看到李夏至一次一次和另外的男人分分合合,即将攜手一生,你能做得到不動如山和放手嗎?”
冷椴也動搖了,如果李夏至也離開自己,就像他以為李夏至自絕于人世,他真的還能說風涼話嗎?大概率是不能的。
“你就不怕我把這段話告訴林吻冬和夏至嗎?”
沈故掏出手機錄音,他播放的是當初他們喝酒密謀如何讓李夏至離開林吻冬,冷椴可是一句一個答應,而且語氣的狠戾不亞于要将林吻冬剝皮抽筋。
冷椴身軀一震,他沒想到沈故居然留了一手,沈故漫不經心的表情寫滿了輕蔑:“可笑嗎?一個心理學的博士,居然會被我一個學文學的牽着鼻子走,可笑!”
“你如果要是敢說,這段錄音就會躺在李夏至的微信裡。”沈故:“畢竟,他愛林吻冬。林吻冬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覺得他....會不會和你分手,分手了,你會瘋吧....”
冷椴手裡的力道大了幾分,恨不得碾碎手裡的罐子:“沈故,你真惡毒!”
“年長了你幾歲,自然也不是白長的。”
冷椴也不慌:“沈故,你别忘了,當初你的實驗,實驗數據可都是躺在我手裡...”
沈故臉上的得意挪移到冷椴的臉上,冷椴扔掉垃圾罐,拍拍沈故的肩膀:“這回,學心理學的好處就體現到了,有數據支撐,而且還是,隻屬于你無法P圖無法複制的隻有你才身上才有的數據。”
“林吻冬知道你對他的愛隻是一場實驗,他才會瘋吧?”冷椴說:“他為了夏至,可以打我一巴掌,他為了夏至,可以不要他的命,更何況你明知道他在對你有感情的前提下去親别的女的,轉頭再一次破壞了他的感情,你說,他會不會自殺跳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