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氣息聲打在魚樵子的耳朵上,說話時的風吹動着耳邊的碎發,魚樵子感覺本就飄忽不定的腦子,此刻更甚。
而玉知歸的話剛說到一半,耳朵發燙的魚樵子瞬間醒神,她将身子輕輕往後靠了一些。
等到離對方有些距離之後,并且感受不到的呼吸時,她問着對方:“遊鬼和鬼陣如何?”
見脖子上都塗完,玉知歸站直了身子蓋好藥罐,将藥罐放到床邊的小桌時回她:“要去看看嗎?”
“好。”
魚樵子扯開被子,快速的穿鞋。
玉知歸看着對方的這個速度,微微挑眉沒說話。
等到玉知歸轉過身走了幾步時,魚樵子看着一旁的銅鏡擰眉心想,自己剛才完全可以對着鏡子呀。
“怎麼了?”
玉知歸的聲音從門邊傳來,他順着魚樵子的視線輕睨了眼鏡子。
“沒事。”
魚樵子收回心思,來到他的身旁。
走出房門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睡的便是徐醫師家的小房間。
所以,剛出門走了幾步便看見了門口台階上撐着下巴發呆的慈有百。
慈有百見到兩人,原本透露出無聊的眼神,此刻打起了精神,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魚樵子的身旁道:“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
魚樵子搖了搖頭,回答他。
她站在屋内向裡面看去,鬼陣已經沒了,遊鬼的身體被捆繩索綁在椅子上。
“她是怎麼了?”
“被打暈了。”慈有百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向屋内的遊鬼,向她解釋。
“暫時隻有這個辦法能讓她冷靜下來。”玉知歸在一旁又默默補充了一句,“目前書上都未曾記載過将遊鬼變回原型的樣子。”
聽他這句話,魚樵子愣了一下,她記得在竹林掏出清月的那一刻,腦海裡有過關于遊鬼的事情,所以那一刻她吹奏的正是舒緩遊鬼情緒的曲子。
“那讓遊鬼情緒舒緩的方法呢?”
正當玉知歸想要開口,一旁的慈有百拉住了他的肩膀,先一步搶答:“也沒有,所以你在竹林吹的是什麼啊?”
這讓魚樵子該怎麼回答呢,她默默将視線向左移,這一移對上的便是玉知歸的眼眸,對方正靜靜的注視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對方平淡的模樣讓魚樵子的心髒微微提起,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并不是原來的魚樵子了。
正當魚樵子想着該如何解釋這個事情時,慈有百猛的拍了一下她肩膀道:“你應該是看了什麼書學到的吧?”
“啊?嗯。”魚樵子附和着他的話應付。
說完她又重新看向玉知歸,想看看對方是否相信了,但奇怪的是對方依舊靜靜地注視着她。
“怎麼了嗎?”魚樵子伸手整理了下頭發,難道是頭發沾了什麼東西嗎,對方竟然這麼看着自己。
還是說,他并不相信自己這一說法,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魚樵子便微微蹙眉。
“玉佩在你身上嗎?”玉知歸突然問她。
“還在呀。”不過碎了。
這樣想着,魚樵子便開始掏自己的袖口,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她還在掏袖口。
就連一旁的慈有百都看不下去了:“應該丢了吧。”
魚樵子隻能尴尬的一笑,問玉知歸:“是玉佩怎麼了嗎?我可以賠償你。”
玉知歸輕輕搖頭:“不用賠償,隻是剛才一瞬間斷掉了玉佩的聯系。”
聯系?
看出魚樵子眼中的疑問,他解釋道:“那塊玉佩上面有我的靈元,可以時刻知道大概位置,玉佩碎了便會知道确切位置。”
話畢,他又補充一句:“剛才靈元回到我這裡了。”
聽着他的話,魚樵子還是有些不懂,既然回來了,那又為何問自己,難不成還是想找自己賠償。
剛才那一瞬間,魚樵子的腦内播放了無數個想法,自己要去哪裡兼職才能還那塊玉佩。
然而,一旁的慈有百看見她的神情,無奈扶額:“你以前從未送過或拿過帶着旁人靈元的玉佩嗎?”
慈有百的一番話,令魚樵子開始認真回想腦内關于原身的記憶,但片刻後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慈有百:“……”
他不信,他又認真回想了一下那人的風格,再看看眼前的魚樵子,他有些不太信了。
于是慈有百向魚樵子解釋道:“帶着靈元的玉佩,隻要靈元的主人不主動收回那抹靈元,就算玉佩碎了,靈元也會存留在上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被人強制驅除。”玉知歸此時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