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
巫樾:“你真是池蘭倚啊?你不會是高嵘吧?我警告你,我是買了五份高額人身保險的。你要是敢殺我,整個A城的保險公司都要破産。”
大門就在巫樾面前緩緩關上了。巫樾急忙發消息道:“哎哎,你别關門啊,我馬上進來!”
巫樾迅速開進别墅。大門剛關上他就後悔了。巫樾一邊吞口水,一邊想起自己有兩份保險都是在高嵘投資的保險公司買的,看在幾千萬的份上高嵘也不敢把自己怎樣。而且他還有個畢業于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朋友,且姓路。
心裡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巫樾下車時還是不自覺地拿了根撬棍下來防身。推開别墅沒上鎖的大門,巫樾看見客廳裡漆黑一片。就在他東張西望時,走廊盡頭傳來聲音:“我在這裡。”
整個家裡就這兒開着門縫,亮着點燈。
巫樾匆匆闖入。原本窩在沙發上的池蘭倚立刻站了起來。美貌青年瞪大了眼睛:“你來幹什麼的?”
巫樾:“來救你啊!”
池蘭倚:“你拿撬棍幹什麼?”
巫樾:“武器。”
池蘭倚又坐下去了。巫樾提着撬棍在他身邊打轉:“我靠……這一路上真恐怖。你還活着呢?他毆打你了嗎?他把你綁起來了嗎?他給你吃什麼藥了嗎?”
聽完前兩句話,池蘭倚的臉就騰地紅了:“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巫樾這時候才看清楚池蘭倚身處的環境。
這個房間大概是用來做活動室的,裡面鋪滿地毯,有幾坨懶人沙發,幾排書櫃,大屏幕,還有一台亮着電腦的桌子,幾盆綠植,暖黃的燈光溫馨,旁邊工作台上還有一大塊沒有完成的、色彩豔麗的苔藓地毯,一點不像巫樾想象中的囚禁室。
池蘭倚面前甚至還擺着一本秘密花園的畫冊。從四處散落的水筆和沙發、做了一半的苔藓地毯來看,池蘭倚應該已經在這裡窩了好多天了。
全世界都在外面找池蘭倚,池蘭倚就一個人窩在這裡玩兒塗色?
巫樾還是十分懷疑。他看見池蘭倚低着頭在找東西:“你說藥……哦,我把它們放在這兒了。”
他從沙發底下扒拉出幾個雜七雜八的藥瓶來,光是看它們的收納位置就知道,池蘭倚鐵定沒吃。巫樾表情有點凝重,他覺得自己是個偵探,事情肯定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是不是房間裡有監控,所以你什麼都不敢說?”他謹慎地問,“高嵘對你做了什麼嗎?”
兩個藥瓶在此刻滾到了巫樾的腳下。池蘭倚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匆匆撿起藥瓶:“沒有。他……”
巫樾還在巡視這個看起來正常的房間,突然間,他三步作兩步地沖向一個角落,掀開一塊黑布,瞪大了眼睛。
“你還說他沒對你做什麼!”他大聲道,“我都看到了!”
池蘭倚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黑布下一個造型古怪的黑色架子上,赫然铐着一副銀光發亮的手铐。
池蘭倚:……
這東西怎麼被收到這裡來了!
巫樾不由分說拉起了池蘭倚。這個比池蘭倚高一個頭的陽光燦爛的帥哥第一次展現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強硬。他一手拖着他,一手舉着撬棍:“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巫樾覺得自己完全明白了!
這些天來,池蘭倚就被囚禁在這裡。他不能去工作室工作,不能去公司上班,表面上,他和書籍switch為伴,還能躺在豆包沙發裡做手工,實際上,他一直都被铐在這個架子上啊!
什麼讓巫樾進來,什麼“我很好”,都是陰謀!都是高嵘想要透過他的嘴,讓外人以為池蘭倚還很好的陰謀。池蘭倚如今隻是被短暫地放開,隻要巫樾一離開,池蘭倚就又會被铐在架子上了!
難怪池蘭倚會問他,高嵘是不是真心愛他。可悲他巫樾是個局外人,始終看不明白啊!
這世上還有比高嵘更會玩弄權術的商人嗎?萬惡的資本主義!
巫樾拽着池蘭倚往門外走。可池蘭倚顯然是太害怕了,他竟然抗拒地往回縮。巫樾是不可能慣着他的,勇敢的他一定要把困在黑暗裡的池蘭倚拖到光明之中,揭露高嵘的陰謀。可惡的高嵘,他就知道資本家怎麼會有愛情,自古以來小說裡的資本家都是無法無天、囚/禁人的法外狂徒。
然後。
“高嵘,你回來了?”
卧槽。
巫樾心都涼了。他舉着撬棍,一眼看見了剛從門外回來的高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