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蔣潇禾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努力想着措辭,“可是你們的師父笑呵呵的,看起來脾氣很好。”
“寄春君闆着臉麼?”方棠小聲問她。
“那倒是沒有。”
“那她不讓你出門麼?”
“這也沒有。”
“那她不給你吃零食麼?”
“這是真的沒有給我吃!!!”
小鳥一提零食便急了,她在連水閣時,就差坐在糕點堆上摸肚皮了,去了傾雲居倒好,這寄春君是仙師仙人不必吃飯,可是自己...
好吧,妖其實也不大用。
可是她嘴饞啊!傾雲居沒有飯吃,她還得去食堂吃,她那平時不吃飯的師父還要陪她去吃!
蔣潇禾恨恨的捏着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生怕被寄春君瞧見。
她還是很怕這個師父的。
“好了,零食我與戚梧都帶了些回去,沒想到你也會在清風殿。等下午些,我們便給你送去,可好?”方棠豎起食指抵在唇上作噤聲狀,又道,“今日有要事。”
“好。”蔣潇禾這才吸吸鼻子點了點頭,雖說确實嘴饞了,但是她的好師父其實除了這點處處都對她極好。
傾雲峰整座山都為寄春君一人所有,而蔣潇禾是她唯一的徒弟,亦是她親口說的隻此一位,她所居處便是蔣潇禾的家。
那蔣潇禾自然不客氣的将除了後山之外的傾雲峰當第二個家了。
她昨日剛抱着小包裹搬去了傾雲居,問寄春君,“師父,我入門後要做什麼?”
寄春君隻是幫她整理着床榻,話說的嚴肅,“學關門。”
關門?關門!關門弟子!?
蔣潇禾無話可說,卻在真的去關傾雲居的門的時候,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那個破門需要催動靈氣才能開合,耗損巨大,像個無底洞似的!
“你何時學會了關門,我何時教你其他的。”在她努力了半個時辰之後,寄春君給她收拾好了屋子,揮了揮手輕而易舉将那院門合上了。
真是狡猾的女人。
而此時,這個狡猾的女人與季懷聲從清風殿裡間走了出來,見着她們三人抱作一團,輕聲道,“我聽季長老說有要事相商,不如等事情說完,你們再叙昨日之舊?”
蔣潇禾趕忙将手放下,坐回去抱着書繼續學習。
方棠二人也回身行上一禮,走近了些,将琉璃罐取出托在手中,“我們與蔣潇禾初見之時,她正巧采了個紅果子。”
“後來帶去連水閣,我們幾人下山去過萬裡鎮,歸來之時景光便說,那果子就是之前所傳言的,服下後可增強靈力,加速修煉的東西。”
“而蔣姑娘在後山良久,直言未曾見過,是近些日子才出現的。”
蔣潇禾心不在焉,聽着那邊正說着自己的名字,蹑手蹑腳的走過去,看了看她們手中的東西,小聲補充道,“約莫是半個月前突然出現在後山的。”
寄春君将那琉璃罐子拿到手裡,垂眼看着罐中氣息,若有所思,“可還有其他異常?”
蔣潇禾撓着頭思考了一下,想起來什麼似的,“哦,對了,我們下山那日去奉仙宮找景光時,景光還說着這幾日奉仙宮的活兒是不是換人了,怎麼有些不認識的弟子去幫忙了。”
“而萬裡鎮的店小二那日與我們說,也是近些日子才出現的怪事。”戚梧皺了皺眉,又道,“萬裡鎮與清墟門不算遠,不過半日腳程便可到了,卻說有人前來求援,卻沒有清墟門人前去的消息。”
季懷聲頓了頓撚着白須的手,第一次面上凝重,“若所言非虛,想來是我門中有異心之人。”
那琉璃罐中的氣息仍在翻湧着試圖破罐而出。
寄春君将琉璃小罐放于案上,眼中不見悲喜色,反倒是比有所表露要更為危險。
清風不容濁,清墟門中,從來不容心術不正之人。
若有傷及同胞,禍及同門,不正不義者,必究其人,必探其心,必得其果。
“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