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
活力滿滿的化妝師連腳下的步子都邁得輕快起來：“我要發大财啦！”
高樂笙不語，隻是一味地撓頭。
“讓我看看。”艾羽玫拿出手機翻看地址。“是六樓沒錯………”
“哎哎哎，你幫忙看看那個607在哪裡？”她戳了戳高大女警結實的手臂。
黃卷發女警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诶。”
“你知道才怪了喔。”化妝師有點無語。
那很壞了。
“诶。”她眯起眼睛，前面某個地方似乎有人……說不定可以去問問？
“哎你好！請問你知道607在哪裡嘛？”
“…………”
銀發藝人垂眸，鏽紅色的眼珠緩緩向下移動着。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當然不介意啦！”艾羽玫笑臉燦爛。
她不忘朝身後正不緊不慢走着路的高樂笙招招手：“快跟上喔！”
“你第一次來這裡嗎？”
“對呀對呀，我是新來的化妝師！”艾羽玫主動打開話匣子，像隻小狗一樣洋溢着全身的熱情。“咦，你長得好漂亮喔！是這裡的藝人嗎？”
顧秋扇别過耳後碎發，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是的。”
“我叫艾羽玫！”她眨眨眼睛，裡面好似有光一樣清澈明亮。“你叫什麼呀？”
“我們到了。”
腳步聲戛然而止。
“我叫顧秋扇。”銀發藝人微微颔首，視線突然轉到了她的後方。“這位也是化妝師嗎？”
高樂笙看向她，原本還平穩的眉間出于本能地皺在了一起。
片刻的的驚詫，僅僅是一秒鐘的錯愕都會導緻恐懼的滋生。
“你的眼睛真漂亮。”顧秋扇眼神空洞，僞裝時的笑容又重回臉上：“我們是在哪裡見過嗎？”
是你啊。
不能猶豫，她腦中迅速反應過來：不能讓對方找到異常。
“你的記憶力真不錯哦。”高樂笙毫不吝啬地誇獎道，先前還緊繃的神經一下放松開來。“藝人就是不一樣。”
“……謝謝。”顧秋扇眼中劃過一絲不滿。她輕笑一聲，轉過身去敲門。“請稍等。”
“好的，好的。”艾羽玫略顯尴尬地幹笑，趁她開門的間隙轉過身去和高樂笙耳語：“你倆認識啊？”
高樂笙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可能是吧。”
“哎呀你早說啊！”化妝師開玩笑似地肘了她一下。
無人察覺的背面，銀發藝人忽地展露出最真實的笑魇，陰冷的眼神和手中鐵制的把手一樣鏽迹斑斑。
真想把她的眼睛挖出來。
“請進。”
“陳老師，我們預約的化妝師來了。”顧秋扇切換回最親和溫柔的那一面，禮貌地拉開座位。“艾老師，你要水嗎？”
“哦哦哦我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艾羽玫不好意思地坐下。
“那我們先來說一下，這是我們初步設計的定妝照………”
高樂笙站在一旁傾聽着化妝師之間的交流，心中卻仍未放松下警惕。
明明開足了暖氣，卻莫名其妙感覺身後有些涼。
像是有雙眼睛在暗處不懷好意地盯着她看一樣。
“您好。”
有雙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右肩。
“誰？”黃卷發警察側過臉去。
熟悉的笑臉映現在她眼中。
“你要喝水嗎？”
“謝謝，我暫時不用。”
“……為什麼不呢？”顧秋扇佯裝懊惱，在下一刻卻又立刻換了一副模樣。“警察小姐？”
冰冷的女聲鑽入高樂笙的耳裡，像是深海中的漩渦般幽邃，卻又散發出一股潮濕的氣味。
強烈的不适感令人毛骨悚然，帶有侵略性的鏽紅色眼神正在試圖逐步腐蝕着她的意識。
“别動。”
鏡面中，顧秋扇悄無聲息攀上她的肩膀，從身後貼近了她的脖頸處：“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啪嗒！”
“？”正在參與讨論的艾羽玫咻地轉過頭來：“發生什麼了？”
被打翻的紙杯不省人事地躺在幹淨的地闆上，透明的液體灑了一地。
“不好意思。”銀發藝人滿臉歉意，交疊起手指望向面前臉色難看的黃卷發警察。“沒有弄到您身上吧。”
“艾化妝師，請問你在聽嗎？”
“哦哦沒事！你說吧。我在聽呢。”艾羽玫急忙把頭轉回去。
高樂笙：“…………”
面前的女人笑臉盈盈，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地望向她。
“我去趟衛生間。”
“哦……好。”艾羽玫隔空喊話。
“…………”
顧秋扇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
你逃不掉的。
…………
“你全都知道了？”
李鸢以從開手機就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誰告訴你的？”
“你幹啥這樣看着我？”唐雪青瞪了她一眼。“沒人告訴我！”
“哦。”李鸢滿不在乎。
“你現在跟我說有什麼用？”
唐雪青沉下一口氣：“當然有用了！既然你也知道，那我們就要一起反抗！”
“我可去你的！”
“你知道反抗的後果是什麼嗎？還反抗，我看你是腦子掉炕上了！”李鸢在她額頭上一個重重的的彈指：“哎喲！”
“你幹嘛？”高馬尾藝人捂住額頭。
棕卷發藝人叉肩：“随便你做什麼，反正我不會和你一起的。”
“哦，還有。你少當攪屎棍亂攪渾水，少管閑事。聽到沒？”
“你這人…………”
“就這樣，我要走了。”她說着就要轉身離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唐雪青的臉色正黑得可怕。
唐雪青毫不客氣給了她一拳！
“我去！”
李鸢一個沒站穩直接摔了下去。
“我告訴你，李鸢！”唐雪青滿臉不悅。“要我看這一切發生卻什麼都不做，這樣的事我唐雪青做不到！”
“……呵…”她拉住扶手艱難起身。“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很正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