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她在動物世界看過,每當母獅狩到獵物時,都會心情很好地叩一下她尖銳的犬齒。
如今,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霧月一張一合的唇齒間吐出:
“司英。”
司英真的要死了。
霧月覺察到她的情況不對,手上動作一變轉而托起她滾燙的臉蛋,急聲道:“司英!”她放開手拍了拍她的臉蛋,“快呼吸!”
終于得到了赦免。
司英大口大口喘着氣,眼眶泛紅。
她淚眼汪汪一眨不眨瞅着霧月,一副被欺負得很的樣子。
霧月既憐惜,又……摁過女孩唇角的手指動了動。
滿足。
心底生出别樣的爽快,這滋味讓她上瘾,欲罷不能。
她虛虛攥起這隻作惡的手,出聲打破兩人間粘稠的氛圍,“出來吧。”
司英聞言呆呆的要從防盜杠鑽出來。
美麗都要被她蠢哭了,眼見她要犯蠢,張開大口“哈”了一聲。
司英被兇回去,可憐巴巴縮回腦袋,癟起嘴看向霧月。
這小模樣……
霧月的heart頓時軟成一灘一灘的,不把司英搓圓揉扁塞入肚中都對不起她現下要爆炸的心髒。
“咳……”
霧月連連清咳按下這荒唐又蠢蠢欲動的想法。
“笨蛋。”霧月把發癢的手背在身後,“從大門出來。”
“哦。”得到指令的司英乖乖放下抓住防盜杠的雙手,快聲說:“我馬上過來!”
“好。”
霧月話音一落,眼前的女孩“咻”的不見。
“呼……”
霧月松口氣,轉身背靠冰冷的牆壁,耳根發熱。
她撒謊了。
霧月咬住下唇。
她對司英撒謊了。
不是“我想見你”,而是——
“我想吻你”。
少女垂下濃密的羽睫,斂住晦暗不明的眸光。
“喵?”美麗扒了扒沉默不語的霧月,好奇地盯着她。
神情隐忍的少女被小貓的夾子音勾出笑容,霧月低頭親了親美麗毛毛的小腦袋。
——怪司英。
怪她的眼睛太黑太亮,如同海巫手中的黑水晶,勾起她的荒謬又唐突的欲/望。
——是司英想讓她吻她。
霧月又重重親了一口美麗。
若是紅薇在,她完全可以理解少女此刻的驚慌與局促。
不管在驕傲的人,面對情動之人,都會變得束手束腳多思多想,這是“情”字打底的怯弱。
“滴答。”
冰涼的水珠落在肩頭沿着大臂滑落,霧月恍惚回神以為下雨。
“喵!”
美麗擡頭煩躁地大叫。
霧月順着美麗的視線看去,是一位阿姨在往牆外的欄杆上晾衣服。
阿姨注意底下的霧月和美麗,晾衣物的手一頓,大聲抱歉:“不好意思啊姑娘,沒看到你們。”
“沒事的阿姨。”霧月回道,抱住美麗挪到一邊,手中拿着的東西随着她的動作挨向美麗的屁股。
美麗抖抖胡須,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什麼東西撓了,低頭,是一根綠油油毛茸茸的東西。
它的毛紮着祂的毛。
美麗瞅着它,來了興趣,正要伸爪扒拉,一隻小蝴蝶從眼前飛過。美麗為難地做出選擇,最後從霧月懷中跳出去追小蝴蝶。
祂“Pia!”一聲四爪落地,司英的聲音跟着遠遠跳來。
“霧月!”
司英揮着手跑過來。
她穿着一套芽綠色短袖短褲睡衣,結實有力的雙臂和修長緊實的腿就這麼大大方方暴/露在陽光之下。
天光作美,愈發熱烈,在它細緻的勾勒下,女孩緊緻的肌肉線條愈發明晰。
“咻—”
短促輕小的口哨聲從霧月微抿的唇瓣間蹦出。
急促一聲過後,霧月緊緊抿住薄唇,拳頭大的心髒烈火烹油。
心燒得慌。
又軟軟的。
女孩遠遠跑來,毛茸茸的碎發迎風招展,呆毛不甘落後,觸及到霧月的目光後搖得更加用力。
金黃的日光下她是一顆金黃的蒲公英,可蒲公英長了小尾巴是什麼?
是小狗呀!
“啪!”
霧月好似再次聽到那刻的聲音。
面上的緊繃如春雪漫漫化開,裙擺搖曳,一朵矜持的月季顫悠悠展露笑顔。
應該擁住向她而來的“小狗”。
會不會太輕狂?
管她的。
都沒強吻這算什麼!
兩米、一米……越來越近,霧月不由向前一步伸開雙臂……
“小心!”
女人的驚呼聲砸向距離還剩半米的兩人。
司英聞聲腳步一滞,擡頭,滴着水的蚊帳從神色驚慌的阿姨手中脫落,宛如一張大網撲向她與霧月。
她的腳尖迅即換了方向伸手去拉霧月。
可霧月更快,她先一步抓住司英的胳膊,沒給司英任何反應的機會,她一把抱住女孩勁瘦的細腰。
“嘩!”
濕漉漉的蚊帳兜頭罩住她們。
沁涼的水珠瞬間從四面八方細密地浸濕她們的頭發、皮膚、衣服。
在這不爽利的觸感下,司英濕涼的鎖骨,蓦然泛起一片溫熱,仿佛是一個吻落了下來。
“嘩。”
前後不過幾秒,蚊帳被一把扯開,司英眼前大亮。
她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