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和晴嫂又聊了好一會兒的家常,也舍不得離開。夙陽似乎也很是喜歡夙月,一見到夙月就笑得特别開心。
夙月看着夙陽,心裡逐漸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也許,有個孩子,也未嘗不好。隻是日子苦些,但她會努力做好一個稱職的娘親。
不知不覺,夙月竟待到了傍晚。黃昏将天空渲染出一道道暖和的金黃色,很是标緻,讓夙月都有些移不開眼了。
“晴嫂,天色也不早了,看來我得回去了。”夙月将夙陽放到了晴嫂的手裡。而夙陽卻似乎有些舍不得夙月似的,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嘟起了粉嫩的小嘴。
“行,那你回去吧,我也得給夙陽沐浴了。”晴嫂倒也沒有挽留。
夙月這才站了起來,走出了晴嫂的房門。
這杏園裡如今正開滿了杏花,滿院子皆是杏花的香味。杏花在黃昏的映襯下,有一種别樣的雅緻。看着這滿園的杏花,夙月心裡默默做了一個決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但是既然是遲早都要發生的事,就不要拖拖拉拉了吧。不是有句古話叫做早死早超生麼。
夙月輕笑了一聲,玄夜的住處方才她已經跟晴嫂打聽清楚了,現在,也是時候該去找他了吧?
然而,就在夙月即将踏出杏園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了一男一女的身影掩映在一片粉粉嫩嫩的杏花之中。女的正是宜荌,而男的正坐在一張輪椅上,夙月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那個人準是封闌無疑。
隻是,這個時間點,封闌怎麼會出現在凝畫閣裡和宜荌同賞這黃昏中的點點杏花,難道就不怕被玄夜發現麼?
明知道鬼鬼祟祟地躲在他人背後偷聽是極為不妥當的事情,可夙月卻實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索性躲在一處,想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在談論些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宜荌緊皺着眉頭,質問着封闌。看宜荌的眉眼,似乎是真的很生氣。
一向清冷淡漠的宜荌,竟然也有被激怒的時候。夙月的好奇心也由此越發的大起來。
“我做錯什麼了嗎?竟然讓你這麼惱怒?”封闌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模樣。
“你不是答應我,絕對不會傷害她嗎?”宜荌氣得有些顫抖。
“是啊,難道我沒有做到?那麼請你告訴我,她究竟是哪裡不好,是少了一根頭發,還是少了一塊肉?她是不是毫發未傷?”封闌拾起了地上掉落的一支杏花枝,上面還密布着星星點點的粉色杏花,就像少女嬌嫩的容顔一般。
“呵呵,毫發未傷,虧你也說的出口。她現在被你折騰的千瘡百孔,你竟然還敢說她毫發未傷?”宜荌氣極,将手指指到了封闌的鼻子上。
而封闌,似乎也是被激怒了。
他手上的杏花枝被他用内力殘忍的崩碎了,漫天的碎屑,流露出别樣的殘忍。看來封闌也是個武功極其高強的人。
“我說過,沒有人可以指着我的鼻子和我說話。”封闌一把抓住了宜荌的手。
宜荌吃痛的表情清晰可見,可見封闌并沒有念及舊情憐香惜玉。
“你究竟還想要什麼?你所有的要求我都已經答應你了,為什麼我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宜荌竟然流下了眼淚。
“我說過,我要這整個天下。我要把這整個天下都送到你面前來,我要你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永遠地站在我的旁邊。”封闌看到宜荌的眼淚,似乎也是心疼了。便把力道完全放松了下來,将宜荌的手輕輕地握在了掌心。
“你明知道,她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宜荌掙開了封闌的手。
“隻要我擁有了這個天下,她就沒有理由不答應。”封闌的眼中滿是勃勃的野心,與他斯文儒雅的外表極為格格不入。
“夙月姑娘,夙月姑娘……”竟然是晴嫂的聲音,她似乎手裡拿着什麼東西,正在往夙月的方向奔來。
但無奈晴嫂的聲音實在是不小,顯然宜荌和封闌他們也都聽見了,二人停止了交談,四處張望着,試圖找尋聲音的來源。
夙月心知此處必定是不可多待,便琢磨着趕緊離開這裡,可慌亂之中卻不小心碰上了路邊的石頭,動靜倒是不小。夙月知道自己被發現已經成了不可避免的事實,但她隻求宜荌他們千萬不要追過來。
然而,夙月卻還是被一無所知的晴嫂給拉住了。
“你跑什麼呀,可真是累死我了。方才你把盒子落在我那了。”晴嫂說完,便把習楠送的朱紅色盒子放到了夙月手裡,另外還拿了些夙月愛吃的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