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總,啥叫短軸。”
“不知道,說你軸吧。”
“哎,李子,他啥意思。”
孫禮跟他倆比起來多少強點兒,一臉為難:“那可能是說……長軸長=2a,短軸長=2b。”
“哦……嗯?丫罵我!哎我今天我非得!”
孫禮一把給人拽住:“得了得了,吃飯啊,天大地大沒有肚子吃飽大!”
“别讓我再碰見他!”
溜達上食堂的路上索琛拔了根兒狗尾巴草擱手裡甩着:“哎對,今兒怎麼沒見小狗子。”
“哦,好像區裡有比賽吧,這可讓他抄上了考試都省了。”
鄭旺練田徑的,體育生,速度一直挺快,老有比賽。
本來田徑隊教練之前也看上索琛了,奈何這小子太不服管,這要是去了,哪兒是來個隊員,整個兒來一活爹,全隊還不夠給他晨昏三叩首的。
索琛扔了草葉兒:“快走兩步,等會兒紅燒魚又沒了,吃刺兒都趕不上卡嗓子的大刺兒。”
“……”
如他所言,哆來咪别的不行,食堂還是不錯的,再具體就體現周一的排骨,周三的糖醋裡脊以及周五的紅燒魚,一到正日子必搶飯。
“阿姨,我要一份紅燒魚。”
“好嘞!”哎是這孩子,東北大姨一開口就顯得熱情:“小愈又俊了啊,”說着還撞了撞旁邊兒新來打飯阿姨的鏟子:“瞅着沒,這對我說他們高一最好看那小孩兒,你瞅瞅瘦的,往後上你窗口兒打飯給人多來兩勺兒奧!”
“可不咋地,太瘦了這孩子,快來姨再給你兩勺,就這點兒了都盛上吧!”
向愈甜甜一笑:“謝謝阿姨,辛苦啦。”
其他人見怪不怪,按食堂阿姨喜歡好看小孩兒的基本調性,比起這多兩勺的待遇,輪到他們不手抖就不賴了。
“謝啥呀,瞅瞅這孩子多有禮貌。”
誰讓人家是向愈呢,靠美貌折服一衆食堂大媽的老公主心,别說大媽看見飄,長成這樣的人看誰誰能不飄。
倒是本人顯得十分淡定,道謝之後端了盤子就走,就找個地兒落座老老實實開始吃飯,像是習慣了似的對各種目光視若無睹。
少數知情人士捏了把汗,你們此刻還能欣賞向愈的美貌全都有賴于你們對他一無所知。
學校嘛,學生總有對照組——
“張姐!又變好看了!”
“王姨,今兒您值班兒啊,我瞅着您好像又年輕了呢?”
“哎,劉姨?說好的禮拜五給我留的紅燒魚呢?整哪去了?”
以上内容來自京城長大外祖家東北的索琛選手。
“嗨,你這不來晚了嗎,剛給人小同學了,你這大體格子少吃一頓也沒啥奧,吃點兒别的。”
“你這不地道了奧劉姨!”倒也沒說什麼,咂咂嘴跟趙乾孫禮兩人找地兒坐。
所到之處人均退避三舍。
索琛百無聊賴開始一邊兒挑蔥姜蒜一邊四處看,還真讓他看見點兒什麼!
“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
正愁堵不着人呢。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向愈旁邊,指關節敲了敲桌子。
向愈擡頭看過去,逆光,就看見個挺高的黑影。
“知道我是誰嗎。”
向愈捧着碗小口渴了湯,“不知道。”
“十二考場,記得吧。”
“哦。”他掀起眼簾看“黑影”:“不記得。”他根本看不清是誰,這跟記不記得沒關系。
黑影倏地俯身逼近:“你丫故意是吧?”
向愈這才看清眼前這人除了高之外到底長什麼模樣兒。
平心而論,挺帥的,大衆審美意義上的帥,就戾氣這麼重的表情也都還是帥的。
好像上場考試後桌那個?
呵,長相跟素質還有腦子都不太成正比。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向愈看清了索琛的同時,索琛眼前向愈的五官也是高清怼臉直接放大。
之前沒細看,這男孩兒長得比遠處看還好看。
對着這張臉有點兒下不去手。
就這麼遲疑的一瞬間,向愈已然又背起包往外走了。
這次索琛眼疾手快,“站那兒,你誰。”報上名來。
跟誰吵吵呢,向愈還真就不吃這套,回眸一笑“關你什麼事。”
索琛一晃神兒,“飛毛腿”又丢了。
但意外的是,下午的時候索琛就知道“他誰”了。
校園貼吧裡加粗大标題——《兩校霸的世紀碰撞!速看!》
洋洋灑灑描寫了王不見王的二人在食堂首次碰面劍拔弩張的氣氛,那叫一個筆觸細膩,生動形象。
“隻見索琛面色稍顯嘲弄,透着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緊接着刀削般的面龐從黑暗處……”
“打住。”
索琛頭都是疼的,這發帖的一看就是個妹子,霸道總裁文看多了那種。
所以到底誰排的考場啊場場都換?一下午連這個“ 向愈”的影子都沒看見,更别提堵人了。
聽貼吧,那意思,原來向愈在那邊兒校區也是一号人物?
“打聽清楚了琛總,有人說他每天放學都走哆來咪後街。”
“考完都趕緊交卷兒,堵他。”
趙乾口中哆來咪後街是南北向的一條街,建校之初不知道誰十分腦殘設計的,倆校區的正門都朝東,對東校區來說這是後街,西校區的話叫前街。
好死不死趙乾問的西校區的人。
于是百戰百勝卻在一天内慘遭三次滑鐵盧沒逮到人的索琛終于發出又一個靈魂質問——
“又特喵的誰提供的假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