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誰發明的新高考啊!我這成績學啥不是死路一條啊?”
“欸,此言差矣,你啥成績在咱哆唻咪不都是死路一條啊。”
南城第一百二十三中,名字長短和名聲好壞成反比,存在就是為了充分體現京城的地大物博——全京城,就123所高中。
本校可謂是學渣的溫床,差生的搖籃,某翔的育苗基地。
自從實行新高考,每逢考季,三十萬考生,二十萬搬磚,還有哆來咪,集體逐夢大山。
哆來咪但凡不是在京城腳下,那必定是有這個本事,讓大山的孩子走向深山。
“牛校長,咱去年招生那情況你也看見了,原先還能一班六十個人,現在五十個都算多的。”
夏風主任愁得頭發都掉光了,雖說他本身就沒頭發。
牛校長一拍大腿,“這麼着吧,東西校區集中一下,東邊兆頭……那個,陽光好,西校區那邊改宿舍吧,離食堂還近點兒。”
東校區是新校區,成績不夠環境來湊吧。
哎,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多招幾個。
但無論如何,高一年級的分班考試都迫在眉睫。
從前分文理,現在改三加一加二。
聽不懂,啥餅幹啊,考就完了。
“來咱們準備啊,草稿紙一人一張從前往後傳,寫上姓名和班級和考号,不允許寫其他字兒,寫了算作弊啊,寫完一張跟我換一張。”
“鈴——”
“現在發卷子啊,還有手機電子手表沒交上來的趕緊放前邊兒來啊,正式開考了就沒機會了啊,拿到卷子先寫名字啊核對一下考号。”
“都自己答自己的,也别老看我,我臉上也沒有答案,搞小動作的自己注意啊,我有言在先,咱們360監控,抓着全記零分兒。”
“我靠,光明頂怎麼親自來監考了。”
“誰是光明頂?”
下一秒一擡頭就看見了。
我天,這腦袋,都反光。
考試什麼電子産品都不能帶,向愈抻抻手臂,三兩筆畫拉上名字考号,活動活動手指,準備大……
大睡一覺。
還沒等趴下,就覺得後背有人用筆戳他。
随即後面淩空扔來一個紙團,不當不揚落在他桌子正中間。
據索琛觀察,他前面這位美……這位帥哥應該是個學霸。
他很少覺得誰好看,但這人真的是“沃靠”的那種好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從排隊進考場開始他就相當淡定,偶爾有人路過都會跟他交談一下,他隔得有點遠,看路過同學的表情,各個十分莊重,感覺像,來找他問題?
嗯,這指定是個學霸。
于是他本着同學之間友愛互助的原則,放下身段給前桌同學扔了個紙條。
“同學,你好,給我抄抄。”
這下分班考試應該穩了。
确認對方拆開了紙條,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對方做完,世界美好。
于是他就聽到前桌傳來一句:“滾。”
vocal!?說什麼?讓他索琛滾的人還沒出生好吧!
“你别給……”臉不要臉。
“最後一排把角兒那兒幹什麼呢!”夏主任腦瓜如……目光如炬,“不許交頭接耳,再有一次記零分了!”
成,欸來這一出是吧誰都甭好過。
索琛提筆就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幅《一雙烏龜戲在雨中那水面》。
就像王霸之氣苦裡透着甜。
等會兒就給你貼後背上!讓你狂。
“來時間到!第一桌從前往後收,不許往後看,别寫了再寫記零分了啊!”
第一桌收,反其道而行之,誰也别想抄。
這張《霸下戲水圖》終究是沒能貼上,因為草稿紙不讓帶出考場。
索琛氣壞了,這前桌往那一趴擋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估計他能喜提有史以來最低分了。
沒等索琛發難,向愈就起身徑直到前面拿了東西走出考場,等他追出去人影都沒。
靠,飛毛腿吧這是!?
不怕,下午還得考,就不信他堵不到這小子。
一出考場就有人沖上來:“琛總,抄……考得怎麼樣啊。”
看趙乾那一副蕩漾的模樣就知道他抄上了,不提這還好,一提就來氣。
感受到索琛的眼刀子,趙乾果斷選擇閉嘴。
開玩笑,這要是趕上琛總心情不好的時候挨一腳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這位爺可是憑一己之力倆禮拜背了三個處分,掀翻高三刺兒頭當上哆來咪校霸的選手。
就這麼說吧,辦公室常客,幹作不死,都平趟。
脾氣差成這樣都一群小姑娘嗚嗷喊叫的,人家小琛總靠臉吃飯。
“錢串兒,交代你個事兒。”
“您說!”
“下午不還一場嗎,你跟李子你倆考完了我這考場前門兒後門兒堵住了,坐我前面那個,不能給他放走。”
放學别走呗!這活兒他倆熟啊。
“放心琛總,保證完成任務。”
這是哪個倒黴蛋兒又得罪索琛了,他們兄弟二人一定為他捏一把冷汗并暴揍他一頓。
趙乾一邊兒眉飛色舞地跟索琛說考試的離譜之處一邊兒走道,一個倒退就踩上了後面同學腳。
“啊!”
“哎,兄弟抱歉,不是故意的。”
“走路不看路。”平底厚的眼鏡兒,應該是他們年級那個很出名的中考抄錯答題卡淪落至此的學霸。
趙乾吊兒郎當:“那我後腦勺也沒長眼。”
“你可真是個短軸。”說罷面無表情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