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公子,你今天來就是為了給我送信嗎?”姜雪松開口。
提到這個,韋敏琅這才冷靜了一些:“也不全是,回京後聽道一些傳聞,便想過來看看。”
“什麼傳聞?”這回輪到姜雪松好奇了。
“有些風言風語說你與桓王一派,暗中構陷了黃元載,鏟除了一大批異己,現在則是轉投到秦王麾下,”韋敏琅停頓片刻,眼睛掃到李書衍身上,“如今這樣算是确認了。”
姜雪松扭頭看向李書衍,自己最近情緒不太好,耳朵也不太靈,若真有這種消息,他必然會知道。
李書衍輕輕搖頭,姜雪松也沒做過多計較。看向韋敏琅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求他保密還是威脅他别說出去。
韋敏琅的反映到是快,直白地開口:“算我一個,不管你做什麼算我一個,我想幫你。”
姜雪松還沒等說話,左手便被人猛地一扯,轉頭對上李書衍幽怨的眼神,她擡手一拍腦袋,心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不過李書衍吃醋歸吃醋,很快就冷靜下來,理智地思考了片刻,勉強點頭同意了韋敏琅的說法,不過轉頭就叫紀元把人查了個清清楚楚,甚至連袁家那條公狗平日去哪裡玩都查清楚了。
姜雪松擡頭望着濃重的黑雲蓋住月亮,看來,這個年注定過不消停了。
同一時間,裴鳴坐着輪椅從許念家裡出來,許念把人送到後門,親眼看着侍衛把他擡上馬車,心中暗暗感慨,他的身體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裴鳴臉上有些疲相,用帕子捂住嘴巴低聲咳了幾聲,掀開車簾意味深長地盯着他,冷聲道:“許大人好好考慮本官說的話。”
許念彎身行禮:“自然,順國公多多保重。”
簾子撂下,馬車悄聲轉出巷子口,身旁的侍衛低聲詢問:“老爺,直接回府還是?”
裴鳴強打起精神,兩頰已經瘦得凹陷進去,可眼睛卻是泛着精光,他伸手撫了撫胸口,壓下那點血腥味,道:“去長公主府。”
裴鳴的手下先一步去知會長公主,李書怡半倚在床上,聽到門房來報,還以為是自己錯了,再三确認後吩咐下人開門,她自己則是忙着梳妝。
裴鳴的馬車一路駛進内院,由長公主府的下人引路,在會客廳前停下。
幾個手下把裴鳴擡下來,剛一下馬車,裴鳴就看見屋内的李書怡,穿着鵝黃色牡丹裙,一副國色天香,雍容華貴之态。
李書怡站在屋内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位順國公,看着他像騾子一樣被擡來擡去,眉眼處露出些許嘲諷,不過很快就隐藏好了。
裴鳴不介意她嘲笑自己,被手下推到她面前,微微擡頭看着對方,即便自己矮了半截身子,可氣勢上絲毫不輸。
兩人對視一瞬,李書怡臉上揚起笑容,指着身後的位置說道:“順國公大駕光臨,快上座。”
說完這話她急忙捂住嘴巴,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哦,忘了您已經坐下了。”
李書怡臉上的笑容靈動,一點看不出她已經快要四十歲了。
裴鳴由着她笑,當初自己對她也多有打壓,現在這才笑話自己幾聲,有什麼大不了的。
等她笑夠了,才出聲問道:“順國公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呀?”
李書怡自己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一邊緩慢地撥弄着茶蓋,一邊用眼睛偷偷打量着他。
裴鳴掏出帕子猛咳幾聲,有意讓她看到帕子上的血迹,深吸一口氣道:“自然是來和長公主談合作的。”
李書怡在看到血迹那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狐疑道:“順國公怕是在說笑吧,你與本宮能有什麼事合作的。”
裴鳴身子單薄,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到給人幾分壓力:“殿下難道不想掌權嗎?攝政長公主的名頭可是有些誘人。”
“殿下不也曾經嘗試過嗎?如今你是陛下的嫡親姑姑,自然該替陛下分擔一些。殿下也看到了,我這風燭殘年之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死掉,趁我現在還能動,該多為陛下打算一些。”
裴鳴說得情真意切,全然一副為李樂安着想的模樣。
李書怡收了笑臉,倒也沒有相信他說的話,打啞謎道:“本宮聽不太懂。”
裴鳴緩緩伸出手指,另一隻手将其一個一個彎折,嘴裡念念有詞道:“桓王,秦王和齊王兄弟,太白書院,匈奴,這幾個麻煩我都會想辦法解決,待我死後,陛下身邊無人可依,你自然能掌權,我會向陛下建議,許您有兩萬私衛。”
李書怡聽到這個條件也不免動心,兩萬私衛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兵力,而且還是她個人擁有的。
“本宮需要付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