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夫皺着眉一臉莫名其妙，小心地打量着兩人的臉色，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李書衍仰躺在床上，嘴裡念念有詞道：“完了，都完了，她心裡沒我。”

給陸大夫急得連銀針都扔回去了，在兩人臉上來回看。“咳咳”一聲，姜雪松站在門口，望着三人。

紀元倒是給李書衍一個眼神，示意他姜大人來了，随後極有眼力地把陸大夫拖出去。

姜雪松看着兩人離開，猶豫一下伸手關好門，緩步走到床前。

李書衍勉強打起精神，從床上坐起來，低垂着頭，有些頹喪地等着對方開口。

姜雪松深吸一口氣，冷靜道：“李書衍。”

“嗯”

“按理，你需得親自去太白提親。”

“哦”李書衍聲音頹靡地應了一聲，轉瞬反應過來，提高了嗓音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若是想娶我，要親自去太白提親。”姜雪松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

李書衍撩開床紗，半跪在床上，兩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情緒有些激動，不敢置信地再次重複：“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姜雪松見他這模樣，心中感慨他的孩子氣，抿嘴偷笑，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大聲說：“我說，我喜歡你，想嫁給你。”

喊完這一句，姜雪松也覺得腦子發懵，像是短暫缺氧般天旋地轉。

李書衍激動地伸手攬住姜雪松，抱着她傻笑，低聲說道：“好，好，我去提親。”

姜雪松輕拍他的手臂，抱怨道：“輕一些，我快要喘不上氣了。”

李書衍忙松開手臂，卻又像是怕她跑掉一樣，把人圈在面前，嘴角微微向下，委屈道：“你剛才那樣對我，我還以為……”

姜雪松眼睛明亮，歪頭笑着看向他：“以為什麼。”

李書衍由着她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以為你不想要我。”

姜雪松倒是站直了身子，語氣也頗為正式地解釋：“之前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剛才……你偷偷親我那一下，我想明白了，相愛要趁早，免得後悔。”

她輕聲歎息一聲，盯着他的臉頰道：“更何況，我們已經錯過好幾年的光景了。”

李書衍也有些感傷，低聲承諾道：“不會再錯過了。”

門外的紀元笑得眼睛彎起來，這倒是讓旁邊的陸大夫有些新奇，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紀元有這麼大幅度的表情。

紀元伸手攥拳，暗自感慨道：“可算是成了。”

旁邊的陸大夫更激動，他是真心希望這兩兄弟能得到一個好的歸宿，這一高興，動作就大了一些，直接把門推開條縫子。

手忙腳亂地剛想關上，門倒是從裡面打開了。

姜雪松神色如常，微笑着看向兩人：“陸大夫，勞煩您給殿下仔細診治一下。”

陸大夫尴尬地眼睛到處瞟，聽見姜雪松這麼說，才趕緊應聲：“诶，好。”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紀元已經和他說宮裡發生的事了。這讓他暗自下決定，好好替李書衍補一補，憑他這一手醫術，生個孩子不成問題。

想到此處，陸大夫再擡頭時竟有幾分鬥志昂揚的氣勢，邁着大步走進去，一臉凝重地給李書衍把脈。

這脈越把越不對勁，“嘶”了一聲，凝眉不語。

姜雪松有些擔心：“殿下他沒什麼事吧？好好的怎麼又暈了。”

陸大夫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片祥和之色，對着李書衍道：“小衍，你這身體沒什麼大事，注意調養，兩年抱三不是問題。”

李書衍滿臉的錯愕，無奈地擡起頭，幽怨地看着他，好像在說，陸叔，怎麼你也這樣。

兩人一個借口熬藥，一個借口看火，倒是都很有眼色地躲了出去。

姜雪松坐在床邊的小幾上，輕聲問道：“你身體沒什麼大礙吧，之前中毒都好了嗎，你還吐過幾次血，又暈過幾次。”

姜雪松細數他這些不适，李書衍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一副原來你偷偷關心我的模樣，轉瞬又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不過是靠藥強撐着，笑容裡不免染上些悲涼。

“姜雪松，我們現在就成親吧。”李書衍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