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衍眉頭下壓，不悅地看着姜雪松，轉頭想要喊紀元，讓他去查查最近還有誰出現在姜雪松的身邊。

姜雪松怕他又口出什麼狂言，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聲音。

銀絲炭燒得噼啪作響，姜雪松把人拉近，手肘不小心磕在書桌上，李書衍伸手撫上，手指隔着面料輕輕摩挲，似在安撫。

皺眉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仿佛在說，怎麼這麼不小心。

姜雪松手上的力氣稍加，直視着他的眼睛，壓低聲音道：“你現在看起來像冷宮裡的瘋妃子。”說完猛地撒開手。

李書衍嗤笑出聲，手指從自己嘴唇上劃過，接話道：“我現在可不就是嗎？”

姜雪松側對着他，嗔怪道：“沒時間和你貧嘴。”

李書衍倒是覺得如今兩人這樣相處倒是有些小情侶的意思，目光追尋着她的臉頰。

聲音輕柔似是在撒嬌道：“是誰和你說的？你師兄？”

姜雪松把頭扭過去，不情願地點點頭。

李書衍自然地接話道：“他倒是知道為你好。”

“我與師兄自小的情誼，早已勝似親人一般。”姜雪松解釋道。

李書衍撇撇嘴，顯然嫉妒姜雪松話裡的意思，早晚有一天他也要和姜雪松成為一家人。

接下來的幾天，李書衍有事沒事便往姜雪松那裡跑，李書徽見自己哥哥去便也非要跟着去湊熱鬧，當然還少不了紀元。

小小的一個院子現在硬是擠了好幾個人，今日姜雪松休沐，正巧趕上下雪，大雪下得紛紛揚揚，整個京城都好像換上了銀裝。

姜雪松站在廊下盯着院子裡那棵雪松樹發呆，下一瞬袖子便被雪球砸中，順着方向看過去又是李書衍這個幼稚鬼。

也不知他最近抽的什麼瘋，先前那些穩重的影子竟是半點也瞧不到。

見姜雪松沒反應，李書衍又團了個雪球砸過去。

“好啊！你給我都等着。”姜雪松被砸出了氣，挽起袖子，捧了一團雪，用力攥緊後砸過去。

可惜李書衍身形靈巧，微微欠身便躲了過去。

一擊不成姜雪松緊接着又團了一個砸過去，一連砸了幾個都沒中，氣得她大喊：“站在那裡不許動！”

團好了雪球湊近了往他衣領子塞，冷得李書衍一哆嗦，可面上笑得比誰都開心。

姜雪松雙手凍得通紅，站在他面前傻笑，李書衍伸手摸摸她的頭發，如今這樣張牙舞爪的模樣才像是他認識的姜雪松呢。

可惜兩人間的氣氛很快被打破，乓的一聲，雪球正中肩膀。

姜雪松回過頭來，李書徽正氣鼓鼓地站在書房門口，他剛才可是看見姜雪松欺負他哥，這口氣他怎麼能忍。

姜雪松扯起嘴角，迅速彎腰團了個雪球，砸了過去，咚的一下，剛好砸到李書徽的臉。

等李書徽反應過來想反擊的時候，姜雪松已經藏到了他哥李書衍的身後。

“你出來！”李書徽拿着雪球站在他哥面前，對着藏在他哥身後的藏藍色影子吼道。

姜雪松毫不客氣，扯着李書衍腰上的衣服不停地躲避着，調皮道：“你有本事就砸啊，小心别砸到你哥。”

偏李書衍還在旁邊拉偏架，張開手臂，盡可能更多地護住姜雪松，看向李書徽的眼神裡沒有半點心疼，嘴上勸道：

“好了，小徽，不就是被雪球砸了下臉嗎，不丢人。”

“你到底是誰的哥哥，看我今天不把她埋到雪裡，我就不姓李。”李書徽氣鼓鼓地說道。

李書衍輕推他一把，姜雪松趕緊逃跑，還不忘找外援道：“青鳥，快來救我！”

小小的一方院子裡很快就踩滿了腳印，到最後逐漸演變成大家圍攻李書徽一個，到底是他武功高，即便這樣也沒見到什麼敗象。

最後還是姜雪松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叫嚷着停戰才得到點兒休息時間。

晴山早早沏了好了熱茶在房間裡等着幾人，一邊幫姜雪松掃淨衣角的雪，一邊把自己剛蒸好的肉花卷端上來。

李書徽靠在門邊，心裡對幾人還有氣，見狀出言嘲諷道：“誰家吃茶點是肉花卷啊。”

李書衍伸手抓過一個還在冒熱氣的花卷，直接塞到他嘴裡，笑道：“知道你餓了，快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