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姜雪松低聲訓斥道。
李書衍隻當作是沒聽見,扯着姜雪松的衣袖,引到桌子旁,解釋道:“是你說的,可以考慮考慮,那我自然可以理解為你也心悅我。”
“你……”姜雪松被他按着肩膀坐下,聽到他說這話下意識就想起身反駁。
可李書衍突然彎腰,他湊得很近兩人的鼻尖甚至還輕輕碰了碰,李書衍眼睛彎彎地盯着她。
輕聲道:“那你說你讨厭我,說你要是嫁給我就是小狗,”他的視線從姜雪松的眼睛移到嘴唇,盯着看的同時還輕抿了一下嘴,咄咄逼人道,“你說啊。”
姜雪松臉上的熱意漸起,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打鼓一般,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得她連呼吸都忘記了。
李書衍看着她害羞,半晌才笑意吟吟地直起腰,雙手背後,像是打了勝仗似的說道:“姜雪松你騙不了我,你心裡有我。”
好不容易拉開距離,姜雪松深吸一口氣,捂住發燙的臉頰,躲避眼神嘴硬道:“誰說的?”
李書衍伸出手指輕點一下自己的胸口,得意揚揚道:“你的心告訴我的。”
姜雪松裝作厭煩似的揮揮手,幹脆不理他。
李書衍的笑意更甚,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姜雪松身邊,也不言語,就這麼看着他。
姜雪松臉上的熱意稍消,見他這模樣,佯裝不悅,問道:“韋敏琅調走,是不是你搞的鬼?”
李書衍顯然不滿意她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側過身子面向書桌,伸手去給姜雪松磨墨,抱怨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不提他嗎?”
姜雪松盯着他臉,一點小細節也不肯放過,倒是李書衍先敗下陣來,開口投降道:“好了好了,我承認,我動了一點手腳。”
強行說理道:“是他說競争的,我這叫兵不厭詐,”說完把研好的墨輕輕往前推,意有所指道,“喏,用吧。”
姜雪松瞧了一眼那硯台,自己也不寫字,他磨墨做什麼。
李書衍拈酸吃醋道:“人家磨的墨倒是好用,我磨的,你連瞧一眼都不肯。”
姜雪松看着他這副做派氣地發笑,咬了一下後槽牙,想給他幾拳,突然想到什麼,指着他反問道:“你監視我,李書衍!”
李書衍伸手敲了敲桌面,他底氣倒是足,提高聲音道:“不要轉移話題,你快我解釋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姜雪松也學着他的模樣敲桌子,憤憤道:“我解釋什麼?”
眼見自己要玩大,李書衍趕緊軟了語氣,笑着讨好道:“剛才是同你玩笑的,你别生氣。”
姜雪松偷偷揉着砸疼的手,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能幫我查些事情嗎?”
“可以。”李書衍想都想便答應。
姜雪松疑惑道:“這事很大,你可以聽我說完考慮一下再回答。”
“我審問黃元載的時候,他曾經說永裕太子的死和裴鳴有關,我想請你幫我查一下。”
李書衍收起笑臉,緩緩坐直身子道:“你是想用這件事扳倒裴鳴嗎?”
姜雪松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李書衍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确實可以用這件事扳倒裴鳴,不過永裕太子的死,兇手另有他人。”
姜雪松稍稍吃驚,追問道:“是誰?”李書衍笑而不語。
就在姜雪松胡思亂想是不是李書衍的時候,他突然出聲道:“你想好要什麼時候對裴鳴下手了嗎?”
姜雪松被他這一問弄得有些糊塗,搖頭回應。
李書衍解釋道:“從前裴鳴掌權,我,桓王還有陛下都暗中對他下手,企圖架空他。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裴鳴一旦倒台,共同對手也就沒了,我們三個撕咬的會更狠,不争出個勝負決不罷休。”
這種情況姜雪松倒是沒仔細考慮,看來想要除掉裴鳴還真得尋個合适的時機。
李書衍繼續道:“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太白,等京城的情況明了,你再回來,免得被卷進這些污糟事裡。”
姜雪松微微皺眉道:“你怎麼也這麼說。”
李書衍的反應更大,拔高了嗓音道:“誰?誰和你說的這話,是韋敏琅還是哪個新的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