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都看見了,你娘留給你的那塊玉佩在她那,總不能是她偷去的吧。”
李書衍嘴角一勾承認道:“是我送他的,但是……”
顧玉卿直接打斷他:“小衍啊,不是舅舅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操心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了,眼下也沒旁人攔着你,遇到合适的就娶回來呗。”
“我要是沒記錯,舅舅今天三十有五了吧。”李書衍輕聲說道。
他老人家都三十多了還不結婚,反倒過來催自己。
顧玉卿絲毫不在意,掏掏耳朵道:“你和我比不了,你舅舅我在揚州,去哪都是被姑娘追捧的,我要是早早成婚她們該傷心了。”
他還真有自己的歪理。
說着從袖子裡掏出文書遞給他看,說道:“喏,賣糧食的文書,不賠不賺,就當我是來這溜達玩了。”
李書衍拿起文書看着上面的字,開口道:“辛苦舅舅了,當初要不是母妃生下我,外祖也不用辭官,舅舅也不用在考場上棄考。”
顧玉卿隔着桌子給了他一拳,不耐煩地開口道:“又來,又來了,每次見面說的都是這些,也不知道究竟咱倆誰是長輩。”
“我這個人吧,愛好自由,要是當官了,指不定被那些禦史怎麼彈劾呢。”
顧玉卿壓低聲音,說得像是真有那麼回事似的,道:
“到時候被人抓住把柄,出一本書叫顧大人的風流韻事,裡面寫着我的桃色新聞,那老爺子不得把我腿打折了啊。”
顧玉卿站起身子,伸個懶腰道:“行了,先給我找間屋子睡一覺,剛才坐了半天的冷闆凳,我得捂捂汗,免得傷寒。”
等到他離開,李書衍才開口問道:“姜雪松早上又去城外了?”
紀元點點頭,開口道:“嗯,聽說送去其他州縣的糧食被山匪給劫了。”
“山匪?”
前幾年剿匪剿得比較兇,現在剩下的多半是幾個人的小團夥,怎麼可能把羽林衛給劫了。
紀元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開口道:“那群人訓練有素,屬下懷疑又和靈教有關。”
“嗯,她怎麼說的?”李書衍問道。
“暗衛們沒敢靠得太近,不過在姜大人走後,白校尉開始練兵了,還準備了招兵冊。”
李書衍眼睛微眯起來,嘴裡喃喃道:“她想剿匪?還敢私下招兵,膽子這麼大。”
轉過頭去對着紀元說道:“觀察一下,若是妨礙到咱們的計劃,适當給她下點絆子。”
“是,”紀元點頭應下道,略微思考一下,擡眉問道,“王爺為什麼不直接和姜大人說。”
李書衍斜眼看着他,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着他,沉穩地開口道:“我不能騙她。”
“……”
紀元緊抿着嘴巴,靜默地站在那裡,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說的是什麼,不能騙她,那之前做的那些算什麼?
李書衍把頭扭回去,錯開他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至少不能當面騙。”
紀元呼出一口氣,心裡感慨道:也不知道姜大人遇到自家王爺這麼個老狐狸,究竟是福是禍。
感慨歸感慨,活還是要仔細做的,從李書衍的房間出來後去審那些刺客了。
紀元繞到後院,一推開門就看見李書徽站在那,臉上挂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幾人。
“小王爺”紀元開口喚了一聲,眼睛一掃那幾人,單看還瞧不出什麼,細看他們腳下就知道,李書徽又開始他的剝皮大作了。
湊到他身邊,低聲說道:“王爺說要留個活口。”
李書徽眉頭壓低,冷哼一聲,随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小刀,看着那幾人道:
“留活口做什麼?刀子割在身上都不張嘴的人,你指望他能說出來什麼?”
紀元怕他直接殺人,繼續勸道:“還沒問出來,就這麼殺了線索就斷了。”
李書徽手指抵在刀尖上,嘴角一抹邪笑,黑亮的眼珠不帶一絲感情,仿佛跪在地上那些人隻是死物一樣。
開口道:“看他們用刀的手法和陣列就知道是出身行伍,殺了送回去吊在城門上,幕後之人看到自然就現身了。”
紀元竟然有些同意這個想法,昨天他也審了一段時間,可那群人嘴巴太嚴了,什麼都問不出來。
“可若是把人惹急了,派出更多人怎麼辦?”
李書徽笑出了聲,開口道:“那不是更好,來十個我殺十個,來一百個我殺一百個!”說着就給了那刺客一腳,拿刀往他的身上戳去。
“啊!!!!”
那場面太過于血腥,紀元都别過頭去,也不知道這舉動會不會給姜雪松招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