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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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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淨也不繞彎子:“你想要幾等?”

黃坤沒想到她問得如此直白,心中已有了打算,卻還是佯作推脫矜持:“大人覺得多少合适?”

李淨低下頭,像是思考得認真,她仰起頭忽然問道柳硯:“你覺得呢?”

柳硯垂下眼簾迎上李淨的目光,道:“四等。”

黃坤一愣,心緒不穩起來,他原先算的為五等,不等他開口斡旋,便又聽柳硯接着道:

“黃員外所送之禮不及張老闆,所以,四等最為合适。”

李淨無聲彎了彎唇,颔首站起身,對一旁臉色生出裂縫的黃坤道:“既如此,交錢吧。”

……

李淨與柳硯從黃氏米行出來,此時排着的隊伍已散去,方才的老媪正揣着一小布袋的米走來,面上遮掩不住的喜悅。

街邊的垂髫孩童手裡攥着竹蜻蜓歡快嬉戲,跑得太快猝不及防撞到前方的來人,那布袋一落,裡面花白的顆粒登時灑了一地,混着地上的塵土,灰白不一。

老媪的笑僵在嘴角,她眉梢耷拉下去,彎身蹲着用蒼老的雙手去捧。

李淨走過去,目光落向地上,方才隔遠看着是一團白米,此時走近視線全然清晰了,那地上摻着灰土細石的白米,斷截糟糠,一看不過是陳年的殘米。

柳硯上前兩步将老媪扶起,李淨順勢替她将地上的米攏起來,裝進布袋。

“多謝二位公子。”老媪嘴角又揚起笑,“這拿水過一遍,也是不妨事。”

李淨将布袋遞給老媪,又從荷包裡掏出一塊銀子放在她手中。

“這……”老媪神色不解,推脫着,“這不合适。”

李淨執意按住她的手:“合适。”

“不白給,一兩銀子,換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李淨将銀子放進她的布袋,問:“你可知,家裡男丁是幾等戶?”

“三等。”

“三等?”李淨一驚,一旁的柳硯面色亦不妙起來。

“我家算得上是有幸,同村的一家是二等。”老媪又道,知足的言辭從衣衫簡陋的老人口中說出,看得令人怒火中燒。

她來青州之前,新政真實情況她不清楚,如今一問,一戶連一小袋殘米都要靠借的人家,竟然是三等戶?這簡直不是能用不合理而言了,而是倒反天罡。

若是讓這些底層的百姓得知,比他們富千金萬兩的商販,達官貴人所屬等級比他們低,交得錢比他們少,又會是何等的心涼。

“她竟是三等?”李淨走之後,久久不敢相信。

柳硯新心中亦不适:“這樣的人,看樣子不少。”

李淨說不出話來,猛然迎面灌入涼風,她咳了一聲,柳硯看過來,她懂他的意思,道:“走走走,看大夫。”

二人來到一家老舊的醫館,李淨一看牌匾,恍然隔世,她不禁笑笑:“長影還能找到這個地方。”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生了病,我娘都會帶我來這裡看大夫。”

柳硯一愣,道:“那大夫會認出你麼?”

“不會,醫館是從前的醫館,大夫早已不是原來那個。”

他們走了進去,大夫替她把了脈,埋頭寫着藥方子。柳硯視線掠過大夫,道:“大夫,她風寒頑固,已有了一段時日,這副藥下去,可會有好轉?”

大夫頓住筆,擡起頭來看他:“不一定,但我會盡力。”

李淨無奈歎了口氣,繼而又聽那大夫道:“我雖不敢保證,但有一人的醫術,可保你藥到病除。”

“誰?”李淨與柳硯同時問出聲。

大夫思索着:“一方遊醫,妙手回春,仁心仁術,他是位姓梁的大夫。”

“梁大夫?”李淨驚訝道,“她可是青州人?”

大夫點點頭。

梁栩卿,雲遊四方,豁達仗義,不懼世俗眼光的女醫者。

世界何其小,能讓有緣之人再度重逢。

李淨又追問:“那她人此時正何處?”

那大夫搖搖頭:“不知,不過數月前見他和一位上京來的大人一起離開了青州,若我沒看錯的話。”

“這樣啊……”李淨有些失落。

醫館的小厮替她抓好了藥,遞給她,李淨與柳硯正準備離開,此時醫館來了新患者。

“夫人又來了?近來可有好些?”大夫見來人,笑着招呼道。

李淨沒在意,一隻腳跨入門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硬生生使她停住了腳。

“好些了,但又好像沒有。”那婦人無奈,“還勞煩大夫再看一看。”

她為何會來,生了什麼病,為何是“又”?李淨身子僵硬,那一步遲遲邁不出去。

”怎麼了?“柳硯問。

李淨搖搖頭,她不敢出聲,更不敢回頭。似乎是一鼓作氣,李淨強硬地邁開那一步,踏過醫館的門檻,頭也不會地往前走,身影毅然而決絕。

柳硯跟在她後面,見她步子愈邁愈大,愈走愈快,逐漸焦急起來。

“純熙?”

身後有人呼喚,聲音小心翼翼,卻含着期待,他見李淨蓦然停了下來。幾乎是停了半瞬,李淨又繼續大步朝前走,走得更急促,依舊沒有回頭。

婦人似乎也看見了,她又急急喊了一聲:“純熙!”

這次,她的聲音萬分笃定,摻雜着失而複得的抽泣,平日裡端莊娴淑的夫人,繼而竟堂然在街邊失聲痛哭起來。

李淨紅着眼眶站在原地,終是回了頭。

婦人看清她的面容,淚流滿面:“你……你……”

李淨落下淚來,輕喚了聲:“娘。”而後像往常一般,等着她的呵斥。

而李夫人哭得已無力,重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亦是舍不得說,隻是又輕又緩呢喃道:“你去哪兒了!你去哪兒了……”

這麼多年,你去哪兒了。

世道險惡,你過得好不好?可曾受過委屈,受過冷眼,受過欺負?

你笑而不語,點頭又搖頭,我生養你十幾載,又怎會不知你是在說謊。

大夫倚在門柱上,見此一幕,将手中包好的藥放了回去,他無聲笑了笑。頑疾難治,心病難醫,師父曾教他藥理,告訴他方子中有幾味藥才算良劑。

今日之症,方子上可隻字不寫,這不,一個背影,便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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