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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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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青州城南的一座宅邸,一中年男子雙鬓灰白,身着錦衣華服,手中提着個精緻的匣子站在宅府門口,似乎在候着什麼人。

他等得略顯焦急,時不時探頭朝宅内張望,半晌,府邸總算走來個小厮,領着人往裡走。

那小厮将他帶到府内,正堂上端坐着同他一樣羅衣錦服的人,有禮周到地令人為他沏了杯茶。

那人直接了當問道:“黃員外,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啊?”

黃坤微颔首,接過那盞茶放在手中,聽到人說話忙站起身來,将那匣子呈遞上去:“确有一事……”

小厮接過,将那隻精巧的匣子打開,裡面卧着一座上等的玉觀音,通體盈白,價值不菲。

“喲,這可不便宜。”張守來擡眸睨了一眼,感慨了一句,“什麼要事,值得你黃坤花一千五百兩白銀?”

黃坤客氣笑了一聲:“張老闆,黃某今日來,是想問上一問,前個月官府判了您幾等戶?您借了多少糧?”

張守來掃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水,對那小厮道:“你先下去吧。”

等人走後,張守來問他:“為何想着來問我?”

黃坤也不彎彎繞繞,直接道:“我也是偶爾聽得,您與那位新來的李巡使關系甚佳。”

此言一出,張守正蹙了蹙眉,是誰走漏了風聲?

“不過你且放寬心,此事隻有我一人知曉。”

“你從哪兒聽來的?”張守正問。

“我偶看見的。”

那日,黃坤打道回府的途中,忽然撞見張守來與那李巡使有說有笑,隐隐還傳來“你放心,旁人絕不會知曉”,“還要多謝李大人”等言語,令人不禁遐想。

張守正看着自己手中的玉觀音,手掂了掂,沉甸甸的重量,他不禁無奈“啧”了一聲,明晃晃收了人好處,隻好作罷。

他走下來,附在黃坤耳邊悄聲道:“這事兒不好辦,你可莫要往外頭說。”

“那是那是。”

接着,張守正拿手比了個數。

“五等戶?”黃坤一驚,雙目瞪得圓溜:“那李巡使當真定你于五等?”

張守正點頭:“不僅如此,後三個月我都不用再向官府貸糧。”

“當真?”黃坤滿臉不可思議,五等戶相當于下等貧農,免役錢每年不過才一千文,按往常他也不必如此擔憂,可這來的李巡使是個摸不着底的,知州府那邊又沒動靜,若此次不出意外,他當是一等戶,手中不知又要砸多少銀子出去,更何況張守正還不用借糧以充官府業績。

“千真萬确。”

黃坤好奇着,語氣中隐隐透露出迫不可待:“你給了李巡使什麼好處?”

張守正聞言,貼耳對他細語。

……

城南街巷口通常販賣普通百姓的衣食,是青州城熱鬧地帶之一。黃氏米行是這一帶最負盛名的商鋪,他家的米飽滿粒大,色澤光滑,價錢在周圍算得上中等。

此時上午,集市上人潮如織,米行外更是人滿為患,長長排起一隊買米的百姓,他們貌似隻排這一家,相較而言,其他家米行就顯得落寞了。

李淨柳硯二人來到此地,見如此盛況,不免驚詫。

李淨走上前,随意問了個老媪:“婆婆,這米行這麼多人,隻怕是排到日落也未必能排到,你們為何隻在這一家買米?”

那老媪尋聲望來,上下打量李淨,似乎見她面善,這才說道:“我不買米,是來借米的。”

“借米?”李淨不禁疑惑出聲,與柳硯相視一眼,“為何不去官府借?”

要知道,新政一下來,百姓朝官府借糧隻需一成利息,而尚有良心的青州商販大抵要到二三成。

老媪道:“便宜啊,這黃員外是個大善人,人家自壓利息借予我們。”

李淨還想問什麼,前面的隊伍忽然流動了幾步,老媪一下轉過身,她沒了聊下去的興緻,頭也不回,就往前面隊伍走去,留李淨他們兩人在原地。

李淨與柳硯看了那隊伍一眼,而後朝米行的後門方向進去,打算直接叫黃坤出來。

找人通報後,半晌從裡迎來一人,臉上笑開了花,眼尾的褶皺細密揉在一起,看着精明又和氣。

“巡使大人,裡面請。”黃坤恭敬道,為她開路。

他邀人坐下,替李淨沏了壺茶,案上擺放着幾碟精緻的點心。黃坤等她喝完一盞茶,半道緩緩說道:“李大人,這上頭批下的戶級,黃某所屬哪一檔啊?”

李淨擡眼睨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将他那暗戳戳的隐密心思看穿,黃坤心一顫。

良久,她才慢悠悠收回目光,語氣略微漫不經心:“一等。”

黃坤心中猛然緊着一口氣,仿佛被刀剮得每一寸肉疼,他咬緊牙關,平複好聲音才說出:“各大商行皆一樣?”

“嗯。”李淨不鹹不淡道,“你沒去打聽過?”

黃坤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直起身子,小幅度揮手将下人們都遣下去,走到案櫃處從裡頭鼓搗着,拿出一個東西出來,遞到李淨面前。

“大人,一點鵝毛心意,不成敬意。”

那東西藏在錦布中,李淨眼眸擡也不擡,垂着眼簾未偏倚半分,一絲目光也不曾吝啬與其。

見李淨不理會,黃坤尴尬笑了笑,轉手又将東西遞給站在她身側的柳硯手裡。

柳硯接過,将其揭開,那是一個小紅木箱,打開裡面放着好一些瓶瓶罐罐,柳硯拿起一罐打開,一聞氣味,不禁蹙眉。

李淨察覺到他反應,挪眼看去,順道接過柳硯手中的玉瓶。

五石散。

“這并非尋常五石散,而是特質的,專供達官貴人,隻怕是上京也不常有。”黃坤特意解釋道。

張守正同他說,他近些年來遇到的那幾位上京城的貴人,尤愛特質五石散,還為此取了個雅稱,名喚“醉蝶”。此物名貴至極,上京城的行家無人不喜此物。

一來若李淨當真深入其中門道,是個識貨的主,那便稱心如意,水到渠成。二來倘若她并無興緻,不妨告訴她,此物稀貴,在上京亦能賣個好價錢,一舉兩得。

這買賣換一個下等戶,短期尚且看不出什麼,長此以往,怕是比這“醉蝶”劃算得多。

“你從何處買的?”李淨挑眉,問道。

“永香鋪。”

李淨與柳硯相視一眼:“永香鋪都開到南邊來了?”

想當年,它還隻是個不大不小的鋪子,因糕點秀色可餐著名,在上京一家獨大。

黃坤讪讪笑,暗自細細觀察着李淨的神情,邊道:“年前的事了,那商行确實不錯,上京城的東家也是個豪爽之人,可惜了。”

“可惜什麼?”李淨好奇。

黃坤見李淨來了興緻,敞了開的侃侃而談:“可惜她是個女子,這便也就作罷,但她偏偏前身是個低賤的奴,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脫了奴籍,在上京,世道本就容不下,女人抛頭露面失德不論,立足安身能靠夫家,實乃其幸。”

“可她的确在上京穩穩立了足,不靠夫家,使商行成了皇供。”一旁的柳硯聽後擡眸,臉上沒什麼波瀾,隻是眉眼間專注認真,“也并非是世道容不下她們,而是我們。”

李淨眼睫微顫。

半晌,閑話聊過後,李淨回歸了正事,淺淺道:“禮我就收下,黃員外有心了。”

黃坤一聽此言喜出望外,又躊躇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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