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唯利是圖不擇手段仇富小人物alpha女主×偏執沉默黑化忠犬淚失禁alpha男主
孟緒×祝籬
*孟緒,你不就是個人渣嗎?那我現在穿着姐姐的裙子,你為什麼還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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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緒最近在酒吧撿了個“大活”。
原本隻是想去酒局混兩天飯錢,所以就在朋友介紹下替補樂隊的貝斯手,那天是元旦的前一天,酒吧很冷清,樂隊衆人表演也是草草了事,權當是富二代們買醉的背景音樂。
中場休息,孟緒下台去抽了根煙,結果剛點着,吹來一陣薄荷酒的香氣,穿着黑裙的女人嘴裡咬着香煙湊到她臉旁,垂着眼睫,女人并沒有看孟緒,隻是用自己嘴裡的香煙碰了碰她咬着的香煙,聲音冷淡道:“借個火,謝謝。”
“哦,一次兩百,再借五折。”
孟緒笑眯眯地後退一步,手指夾着香煙,朝女人挑眉笑了笑,酒吧門口暖黃色的燈光融在孟緒茶褐色的眼睛裡,像一片暮色的湖面,晚風吹開散落的碎光。
當年還在無尾城當幫派裡的二五仔的時候,孟緒就知道自己長得格外純良好看,尤其招養尊處優的上位者的憐愛。所以隻是瞧了眼女人尾指上的戒指,孟緒便不着痕迹地放出鈎子,能不能成,就看女人今晚到底是來療情傷還是單純就為了借火。
祝月深深凝睇着眼前這個貝斯手的眉眼,恍惚間有些沉溺在那一片暮色的碎金湖面當中,她又想起那個杳無蹤迹的女人,捋了捋頭發,并不戳破孟緒的把戲,隻是撣了撣煙灰,直截了當地從手包裡抽出一張卡,夾在指間遞到孟緒面前,說:“卡裡有七十萬,包你兩個月,跟我回家結個婚。等到兩個月之後,離婚時我會再給你一百五十萬。”
“啊?我啊。”孟緒驚得煙都掉了,皺眉指了指自己,得到祝月平靜的點頭之後,身體很誠實地接過銀行卡,但表情還是懵的,眨了眨眼,半晌咬了下舌頭,疼得呲牙咧嘴,這才忍不住擡頭看了看月亮,後知後覺地說:“好家夥,算命的瞎子說我大器晚成,原來姐的事業在這啊.......”
說起來孟緒今年才二十七歲,但從無尾城一路混到同光市,依舊是住在便宜的合租房裡,每天半夜因為吹頭發被隔壁打遊戲的死宅室友哐哐錘牆警告。
當然這些孟緒也不太在意,十三歲的時候就辍學到理發店當洗頭小妹,後來因為剪秃了鎮長的假發,孟緒又被趕到街上,走投無路就在地下賭場混了個門童的差事。後來遇到光哥,因為機靈嘴甜,被收編成青魚幫的小喽啰。從此就開啟了孟緒的二五仔生涯。
一幾年的無尾城還沒有整改,幫派之間亂鬥搶地盤很嚴重,孟緒經常跟着光哥打群架,從一開始的挨揍到後來學會偷奸耍滑,跟在傻華身後撿人頭,慢慢地也混到個小頭目的頭銜。
光哥那時候還沒有吃槍子,在無尾城可謂是目中無人,連警署都不放在眼裡。誰惹他高興,錢和權就不要命地往對方身上砸,但誰要是不痛快,光哥就一定會像條咬住人的瘋狗一樣,非得扯掉對方一條腿才肯罷休。
孟緒從小在孤兒院裡長大,為了口吃的裝純賣傻信手捏來,所以十七歲那年就因為哄得光哥高興,被認作了光哥的十一妹,在青魚幫也算是嶄露頭角,從此在無尾城都能狐假虎威起來。
孟緒被光哥派去管理十一中片區,很多和她同齡的學生都被收過保護費,也有一些硬茬被揍得喊爹喊娘,但一般打人的活,孟緒都是讓傻華上,自己則負責最後笑眯眯地扶人起來,再一臉同情将硬茬身上的錢和手機全部卷走。
她當時還得了個诨号——花蛇孟,總之就是此人陰險狡詐,實在是道德敗壞。不過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孟緒到十八歲分化成alpha之後,依舊是弱不禁風的模樣,穿着松散的黑襯衣,狗啃似的半長發也趁着她在文弱中又多了幾分肆意淩厲的英氣。所以也招了不少一開始并不了解她的少男少女們。
隻不過孟緒很有原則,她隻喜歡omega,并且還要是有錢的omega。等到陪對方走完校園戀愛的流程,接送過上下學、吃過食堂、買過奶茶、看過電影之後,便心安理得地收下對方的昂貴禮物,然後再挑個好日子,滿眼不舍地摸着omega的臉,說出她說爛了的借口:“乖乖,你太幹淨了,我舍不得碰你。”
據孟緒觀察,往往這樣,甩過的omega不僅不恨自己,還通常會被自己當成堕落的白月光或者是等待被拯救的小可憐,不僅不糾纏,還會暗中送錢接濟她。
這些善意的救贖,孟緒心安理得地接受,然後繼續帶着傻華他們一幫兄弟在片區招搖撞市地搜刮錢物。隻不過唯一符合人設的是,孟緒始終笑意盈盈地彎着眼,茶褐色的眼瞳沁着光,像是她最後一點幹淨的良心。
但可惜,對于十幾歲的孟緒來說,良心,對她用不上。
孟緒當二五仔的時候,壞毛病還挺多的,手裡存了點錢,便憋不住想去賭場摸兩把。所以和上一個廠二代分手之後,拿着還熱乎的分手費,她帶着傻華一起去地下賭場準備玩個通宵。
門童也認識她,笑眯眯地彎腰喊了聲孟姐,她抽出兩張紙币當成小費塞到門童的帽子裡,而後走到樓梯口,剛推開厚重的木門,就被一股重力撞到欄杆旁邊。
傻華沒有接住孟緒,她左胳膊磕到欄杆上,疼得面目扭曲,而來不及等她發火,賭場的打手就圍住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惡狠狠地吐了口血水,踩住少年的肩膀,怒罵道:“老子在無尾城混了這麼多年,什麼道上的人沒見過,還他媽第一次碰見來賭場吃霸王餐的,你這孫子是想找死嗎?嗯?”
為首的打手罵着,髒污的鞋底又碾了碾少年的側臉,孟緒順着縫隙看了眼剛才撞她的少年,瞥到他頸間用紅繩圈着的平安扣,猛地目光一亮,想起來自己某一任前對象家裡好像也收藏過這種平安扣。
尤其是刻着花紋和圖騰的,一般都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裡為長子長孫準備的禮物,代表着繼承者的身份。
孟緒觀察那平安扣上确實有精細的紋路,隻可惜她看不出來是哪個家族,但這沒關系,反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少爺指頭縫裡漏出來一點,都能夠她吃一年了。
雖然不清楚少年怎麼淪落到無尾城,但孟緒秉持着風浪越大魚越貴的道理,還是忍痛站起來,熟絡地走過去和打手們攀談。
因為賭場和幫派之間利益勾連,所以孟緒的話還是有點份量在的,一人給他們點了根好煙,孟緒又掏出賭本墊付了少年的“贖身費”。好不容易将人哄走,隻剩下她和傻華,還有地上的少年時,孟緒長舒一口氣,勾了下頰邊的頭發别到耳後,她蹲下身,将口袋裡唯一的一張濕巾遞給地上的少年,眼睛忽而彎了下,她語氣輕松道:“好了,現在我是你的債主了,當然,你也可以叫我主人。”
孟緒将少年帶回了宿舍,青魚幫一般是五六個弟兄住一層大平房,也有出去自己租房子住的,隻不過孟緒懶得花錢,再加上平常惹的人太多,生怕有仇家趁着自己睡覺上門尋仇,所以即使混成了個小頭目,孟緒仍舊摳摳搜搜地和傻華他們擠在一間宿舍裡。
因為少年臉上和身上都有傷口,所以孟緒就讓傻華去樓下老徐那裡賒點紫藥水和創口貼,記到光哥賬上,月末一起結了。傻華冷着臉罵她一句雞賊,但還是聽話地去拿來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