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丁水淼,你從來沒有強求過我為你做什麼。我愛你是出于我自由的意志,所有人的覺得我是一個平庸的人,但我對你的愛,确實不可否認的炙熱與盛大。淼淼,我愛你,你不要死。”
如果這世界上沒有丁水淼,那我就真的要陷入永遠的長夜了。
那天白淨秋抱着不能說話的我,一直睡了很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見他通紅的眼睛,放緩呼吸小心翼翼地撥弄着我的眼睫毛。見我醒了,他才平靜地縮回手,低頭吻了我一起,起身去找醫生。
我還算幸運,沒有受到特别重的傷,之前昏迷是因為身體素質差加上各種心理原因,不願意醒過來。白淨秋聽到這裡癡癡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醫生離開,他才後知後覺地追出去問具體護理事項。
他一離開,帳篷裡跟來的救援人員就一邊記錄一邊扒着我時候:“你丈夫是真瘋啊,趕來找你,直接上手就是挖廢墟,好幾個alpha上去拉都不拉不開。直到把你救出來,他才冷靜下來能說幾句話。但你不醒的時候,他也是不吃不喝,跟塊木頭一樣坐在你床邊守着。好幾次醫生被他拉進來說你醒了,但你壓根就沒動靜,是他太傷心出現了幻覺,所以後面他再喊醫生,都沒幾個人理他了。但沒想到這次你真的醒了,害,他也算能吃的進去了。說真的,你要死在這了,他也得折進去。”
救援人員看到白淨秋進來就主動離開了,我朝他笑了笑,白淨秋卻面色不好,坐在我床邊将我的臉擋住,用溫毛巾一點點擦拭的時候,沒忍住說:“我剛出去一會你就和别人聊得這麼好,淼淼,我就應該用毛巾把你的臉給圍住。”
我哭笑不得,示意要喝水,他還是故意用嘴喂給我,但這次白淨秋剛要離開,我卻扣着他的後頸,将人抱進懷裡。
“你幹什麼,淼淼,你身上還受.......”
“白.......淨......秋.......”聲音沙啞,我說的每個字都很艱難,像刀片滑過喉嚨,但我卻第一次暢意地笑出聲,腥甜的血味溢滿口腔,我在他眉心落下慘烈的親吻。
大難不死,我來補上對他的告白:“這世上那麼多人,我隻愛你。”
“白淨秋,我不想死了,我想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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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修養好了之後,我和白老師還有白淨秋一起回了老家一趟,爺爺正抱着白望江爬樹,小姑娘一看見我們,就歡鬧着跑過來往我懷裡撲。
但我剛彎腰準備接住他,白淨秋就揪住女兒的衣領,拉開她蹙眉道:“媽媽身上還有傷呢,不要鬧她,她會疼的。”
“媽媽.......”白望江甜甜地叫着,忽然眼睛紅起來,又抱着白淨秋的腰小聲羞澀地說:“媽媽,江江的媽媽真好,比幼兒園其他小朋友的媽媽都好。”
“我.......”我說不出話來,想到分開這三年,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彌補起來,但白淨秋卻笑了,挽住我的手臂,眼睛裡神采奕奕,他整個人像是被光攏住,鮮活明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那當然了,淼淼一直都是最好的。”
晚上白淨秋和我一起在房頂上睡覺,小時候老街的樓層不高,我夏天熱的睡不着,就會爬到房頂,攤開一張席子抱着枕頭,自己看着星星一會就睡着了。
後來白淨秋會來陪我,隻不過是要在白老師睡着之後偷偷跑出來,早上天不亮在跑回去。現在好了,我們終于能光明正大地一起抱着在房頂看着星星睡覺。
他摟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最近他經常這樣,我知道是白淨秋害怕,即使解釋了我和武孜的關系,甚至當着他的面,我和武孜也好好道别了。武孜還是瘋瘋癫癫的,卻有些羨慕地看着抱着我手臂的白淨秋,說:“你從哪裡找的傻子啊?我怎麼就找不到呢!”
我踹了他一腳讓他滾,但白淨秋還是不高興,掏出濕巾把武孜碰過我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我摁住他的手抱着親,白淨秋這才能稍微得到一點安全感,順從地摟住我的脖子,羞惱地推攘着說:“還有傷呢,不能、不能再繼續了.......”
今夜的星空明澈,白淨秋抱着我裹進毯子裡,他的懷裡都是熟悉的青橘香氣。
我看着他明亮璀璨的眼睛,忽然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說白淨秋普通呢?
他明明崗站在那,就耀眼得讓我忍不住掉眼淚了。
“怎麼又哭了?淼淼,我愛你呀。不要哭,我來愛你。”
“我在想,白淨秋,原本我是不想要下輩子的,但現在......”
“現在怎麼了?”白淨秋的眼淚也掉到我手心,我們兩個哭着給對方擦眼淚,擦不幹淨就又淚眼婆娑地相視一笑。
我吻住他,承諾:“現在我想,下輩子換你做耀眼的光,白淨秋,我來追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