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晏聞言也看了追風一眼,追風似有所感的也側頭看了過來。正看到兩人打量着自己,追風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兩人,就見傅洵之張了張嘴,無聲的說道:“放心玩。”
追風見狀,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又轉過頭去默默喝茶。
傅洵之輕輕歎了口氣。夏璟晏見狀,道:“京城規矩多,又都是達官貴人,在外面我難免會多約束他一些。他這幾年,确實沉穩了不少。”
“小孩子而已,你拘着他幹嘛,你就讓他放心玩就是了。有你罩着,還怕什麼達官貴人。總不會惹出什麼禍事的。再不濟,再加上定遠侯府幫他撐腰,還能讓人欺負了不成。”傅洵之語氣重頗有些責怪之意,夏璟晏一時竟沉默了下。
傅洵之又道:“我就多留一些日子吧。長安城畢竟是我自幼長大的地方,把你們兩個邊疆人留在長安,我也不放心。追風都這樣了,你還不更要拘着?朝廷和戰場可不一樣,爾虞我詐的,你在長安又沒什麼好友,可别被人害了。”
“不會的。我會保護好皇兄的。沒人能欺負皇兄。”
一旁專注于球場的夏璟言蓦然開了口。傅洵之聞之側目,疑惑的看了夏璟言一眼,對方目光卻還在場中的比賽,好似隻是随口說了一句。
傅洵之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随後眼神奇怪的看向了夏璟晏。
夏璟晏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似乎絲毫沒覺得對方的話有什麼奇怪之處,波瀾不驚道:“先皇留下的幾個托孤大臣都很可靠,朝中也很太平。不必擔心。”
傅洵之看着兩人,又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如此,便好。”
傅洵之回過頭去,也看向場中的比賽。場中鼓聲累累,戰況激烈。球似星,仗入月,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少年正當時啊。”傅洵之喃喃感歎道。
傅洵之一共安排了五場比賽,轉眼第四場就已結束,期間夏璟熠被追風帶去玩了一場,取得了勝利。而夏璟言則和夏璟晏、傅洵之一直坐在看台上,專心緻志的欣賞着比賽。
每場結束之時,夏璟晏都看向夏璟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直到第四場結束的中間休息之際,夏璟晏終是忍不住,開口道:“陛下,最後一場了,你至少去玩一場。”
“皇兄和傅将軍也沒去玩啊。”夏璟言淡定說道。
“哈哈,”傅洵之笑道,“且不說我們兩個都是常年在馬背上的将軍,我倆加起來有都年過半百了,怎麼能去欺負你們這些小朋友。”
“也是,”夏璟言點頭道,“朕也不能去欺負他們。而且朕對那些獎品沒興趣,留給别人吧。”
“陛下這麼自信自己一定能赢?”傅洵之打趣道,“恕臣失禮,但陛下看着軟軟糯糯的,不像是精于馬術之人。”
“嗯哼,”夏璟言毫不在意的對方話裡的輕視,但也沒被激起勝負欲,隻是平靜的說了句:“傅将軍沒聽過人不可貌相嗎?”
“陛下馬術這麼好,就下去和同齡人玩一玩,必定能赢的同齡人的青睐,交到志同道合的好友。”夏璟晏語重心長的說道,“日後能有三五好友、把酒言歡,豈不快活。”
“皇兄,朕是天子。”夏璟言語氣依舊平靜,“難道你真的希望朕成為一個普通人?”
“臣希望陛下也能享受普通人的快樂。”
“我想要的可不是那些。”
“陛—”
“陛下,将軍,攝政王。”一個奴仆帶着一個侍衛突然上前,呈上來一個四方形的紅木盒子、一個白色的小藥瓶上面貼着字體寫着祛疤膏三個字,和一封未封口的信封,“有人交給守門的侍衛這兩樣東西,說是作為比賽的頭彩。還有一封信說是給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