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對她,早已不再是男子對女子的愛慕之情,而是感激之情。她解救了少時困頓的我,教我去成為更好的自己,我感激她,僅此而已。”
喜歡是一人因另一人而感到歡愉的情感,沒有人規定,這種感情必須從年少時第一次悸動開始便貫穿始終,一生一世不改變。
他伸手揩去她的眼淚,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我對你坦白這件事,不是要推開你,而是想留下你。
“我喜歡你,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所以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過去。”
他說得極認真,令人動容。
許琢圭撥開他的手,自己擦幹了眼淚:“那你昨天,為什麼将我錯認成了她,還喊了她的名字整整三次?”
小許第一次戀愛,就經曆了心上人抱着她喊出了别人的名字,對她打擊頗大。
“我……”薛璧皺起了眉頭,扶着額“嘶”了一聲,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看他這樣,許琢圭又心軟得一塌糊塗,開始心疼他了:“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沒事,”薛璧捧起她的臉,解釋道:“昨夜确實是我的錯,那時我的眼睛突然就像被人蒙了一層霧一般,不知怎的,就錯将你認成了她。
“我看見她在我面前……血流了滿地,染紅了她的衣服,我上前想要查看她的情況,發現她已經,已經……”
他越說越悲傷,像是陷在什麼可怕的回憶中,一時話都講不出來。
眼睜睜看着對自己極為重要的人生命消逝卻無能為力,這是何等痛苦的事。
“好了,别再想了,”許琢圭捂住他的嘴,自責道:“我也真是的,明知道你昨天遇上了那樣倒黴的事,還要怪你……”
她自己眼淚都沒有揩幹,就已經開始安慰起了人:“那隻是個噩夢,你不是說了嘛,藝月娘子是回家去了,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薛璧拉住她的手,放在了唇邊:“你别難過了,看見你傷心,我恨不能把我的一顆心剖出來給你看。”
真沒想到,他這種濃眉大眼的,說起花言巧語來,也是不打腹稿。
許琢圭輕“哼”一聲,道:“我是個可記仇的小人了,還沒有原諒你呢!”
薛璧問:“那你要如何才能消氣?”
他問這話時,一臉誠懇,看起來是真心想知道答案。
許琢圭長歎一口氣,道:“其實我沒有生氣,我隻是有點嫉妒,我嫉妒藝月娘子是那樣好的人,嫉妒她在你心裡那樣重要。
“可是,我又轉念想到,就算是我比她先認得你,也未必會喜歡那時的你,你也未必會成為現在這個我喜歡的模樣……”
薛璧在她的唇上落下個蜻蜓點水的吻,堵上了她的唇:“你很好,不必和任何人作比的好。”
許琢圭懵了懵,臉上慢慢攀上紅霞。她将額靠在他肩上,極力掩飾這一點。
薛璧擡手撫上她的背,道:“我遇你的時機,不早也不遲,剛剛好。”
“嗯……”許琢圭沒頭沒腦地問:“你家裡人尋常都是怎麼喚你的啊?我在想我該如何喚你,中郎将顯得太生疏,直接喚你的名字又感覺怪怪的,你有沒有什麼小名?”
“倒也沒有什麼特别的稱呼,”薛璧道:“你想怎麼喚都可以。”
這是讓她自由發揮了,許琢圭想了想,笑道:“薛哥?”
薛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