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瑤才跟蕭暮雨說這件事。
蕭暮雨也略微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他聽到了。”
她那會兒心情不是很好,嘴快亂說話。現在追悔莫及。
“沒關系,他應該聽不懂。”林瑤說。
“希望吧。”蕭暮雨摸摸鼻子,略過這一茬。
她收拾收拾往操場走,屁股還有點疼。
跟人發完消息,她就坐在一邊等。
“哈喽?今天還要跑嗎?”
“方便嗎?”蕭暮雨糾結開口,人家都幫她跑了一周了。她昨天本來可以運動,結果今天又摔了。
“可以的,哈哈哈哈。”
蕭暮雨感動得要流下眼淚:“謝謝你謝謝你!”
幫忙跑步的是隔壁專業的女生,兩人在社團共事,關系還不錯。
當初得知對方也沒跑,就約定之後可以一起跑。結果蕭暮雨先受傷後生病,就隻好拜托對方了。
蕭暮雨端坐在觀衆席發呆。
面前徑直過去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
“疏月。”
蕭暮雨一激靈,差點以為是自己喊的。
不遠處站着個男生。
蕭暮雨眯了眯眼,感覺有點眼熟。但沒想起是誰。
隻見兩人交談了幾句,男生打開包給陸疏月遞了個東西。
“也沒有很喜歡嘛,每次都發現不了我。”蕭暮雨撇着嘴想。
她撐腦袋看那隻細白溫潤的手接過,一個電池盒子?
男生擺了擺手,把包挂一邊就運動去了。
陸疏月轉身回走,這才瞥見觀衆席的蕭暮雨。
她愣神後便收回視線,蕭暮雨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她的身影就步入夜色裡。
……
蕭暮雨過了很長一段這樣放松的日子。
平日裡沒什麼課,她就懈怠下來,常常呆在宿舍,寫完作業後,一躺就是整天。也不愛出門看看花看看草了。
她好幾次嘗試出門,又感到骨頭軟,便灰溜溜爬回床上。
她後來索性一天隻吃一頓,平常的時間對比下就更短了。
變故卻來得快。
太陽才下了山頭,天色如墨在水中一樣暈開,不一會兒就徹底暗了下來。
宿舍靜悄悄的。
某個床帳裡窸窸窣窣發出些聲響,間有嘤咛聲。
蕭暮雨慌張爬出簾子,面色紅得不正常,她踩着拖鞋要往洗手間跑。
水流一下一下往臉上、頸間潑。卻怎麼也降不下來溫度。
蕭暮雨大口喘着氣,腦子跟漿糊一樣。
她用指甲嵌入血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回蕭山肯定是來不及了。而這兒方圓幾十裡全是繁華都市,沒一隻狐狸,全是人。
人……蕭暮雨腦子有些滞緩。
随即搖頭否定了掉這個想法,讓人類知道太危險了。人類不可信。
蕭暮雨皺皺眉,她腦子已經麻木渴望得要瘋了。她又捧起一把水往臉上潑,腦海中卻真冒出一個人。
陸疏月坐在桌前複習,筆尖刷刷寫下公式。
門口傳來聲響,她以為是舍友,沒太在意。
有人從門外跌跌撞撞走進,動靜越來越大。
陸疏月停筆,皺眉看去。
卻見蕭暮雨穿着件黑色長襖,帽兜下的臉紅潤鮮麗,近乎妖冶。嘴唇卻蒼白無血色。
陸疏月丢下筆,走進了才發現她棉襖似乎過于龐大,帽子下也有什麼不安分的東西。
“幹嘛?”陸疏月問。
蕭暮雨沒說話,死死咬着嘴唇,把手機上的字給她看。
陸疏月接過,下意識握緊她發抖的指尖。她讀完那段話,有點不知所措:“那怎麼辦。”
蕭暮雨一把把她拉出宿舍。
兩人一前一後拉扯着走到校門口的酒店。
蕭暮雨抱着身子站在前台,眼睛濕漉漉地盯着人。
陸疏月:“……”
她對前台講:“來兩間标間。”
蕭暮雨扯了扯她袖子。
陸疏月:“……一間雙床房。”
蕭暮雨還要扯她,卻見陸疏月深深把頭埋下,露出的耳尖紅得要滴血。
蕭暮雨拿了房卡走得飛快,等待電梯的時候不停踱步。
進了房間,她推着陸疏月往床上過去。
房卡沒來得及插上,空間内一絲光源也無。
陸疏月倒在一片柔軟裡,她側過臉,沒說話,随便蕭暮雨隔着衣服蹭蹭摸摸。
反正不會掉塊肉。她想。
又想起“沙沙”的聲響。
蕭暮雨得寸進尺開始扯她的拉鍊衣服。
陸疏月閉了閉眼。
兩人不知怎麼就到了床頭。
蕭暮雨脫的隻剩個裡衣内褲。陸疏月才注意到她巨大的赤色尾巴,還有頭上毛茸茸的耳朵。
她走去把房卡插上,暖氣開始往外送。
回來時她沒忍住,在她頭上的耳朵輕輕摸過。蕭暮雨卻微微顫了一下,發出意味不明的音節。
陸疏月想問怎麼辦,就被蕭暮雨沉默地拉到身邊。
蕭暮雨樣子很脆弱,安安靜靜的。
她沉默地叉開腿坐在她身上。
陸疏月剛褪下去的臉紅又漫了上來。她忙要抽開腿,又被蕭暮雨往下壓壓。
空間響起聲音,冷冽,透着不易察覺的慌張。
“不是親一下抱一下就好嗎。”
蕭暮雨默了默,她确實是這麼跟陸疏月說的。但……目前的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她把頭深深埋在陸疏月胸前,脖頸泛着不正常的紅:“求求你……”
“求我什麼?”
“在、在一起……”
陸疏月幾乎要說些什麼,卻沒開口,冷淡坐在那。随意蕭暮雨的動作,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