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位置,如果有人進來,他會受到第一波掃射。”
“不會有人進來,”阿琳娜吮吸手指,她剛剛吃下了最後一塊香腸,“媽媽看着入口呢。”
“冬日戰士?”
“三個小時前他就從閣樓下來了,”阿琳娜說,“喝湯嗎?”
斯萊德接過保溫杯,她繼續說道:“媽媽上了閣樓,詹姆斯現在在同娜塔莎一道,他們喝了很多酒——傑森的手術情況到底怎麼樣?為什麼他的脊椎還在疼?”
“因為小醜沒有給那孩子五星級待遇,以防你沒有注意到,這孩子也沒有軍方,九頭蛇的邪惡科學家或者克格勃來給他注射血清并洗腦——他應該吃幾顆止疼藥。”
“你有嗎?”
“有,但你撿來的那隻小鳥是徹頭徹底的蠢蛋,他似乎認為幾顆藥就能讓他和他媽媽那樣上瘾。”
“他不是蠢,”阿琳娜反駁道,“他隻是有些難以面對的過去。他很聰明,你瞧,他幾乎飛快地厘清了我們間的關系,他之所以睡在沙發上是因為——”
阿琳娜突然緘口不言,而斯萊德·威爾遜在香腸,濃湯和面包的包圍下露出了笑容。
豺狼般的,屬于喪鐘的笑容。
“繼續說。”他慫恿道。
“說什麼?”阿琳娜反問,“告訴你娜塔莎現在有多少種謀殺你的秘密方式?”
斯萊德的笑容更大了,他朝阿琳娜靠近,“你為什麼到這兒來?”
“來瞧瞧你是不是打算再一次阻止我毀滅紅房子的計劃——你為什麼過來,斯萊德?”
“你邀請的我。”
“你說你想見見我的家人,斯萊德,我滿足了你。”
“啊,你知道那都是扯淡,”男人輕蔑地揮了揮手,他冷哼一聲,“如果我真想見到你的家人,在再次碰見你的時候,我就應該有禮貌的拜訪複仇者大廈或者管着你爸的那個監獄,謙卑地告訴他們——我是斯萊德·威爾遜,喪鐘,雇傭兵,超級戰士,殺手,我明天就要和你的女兒或者妹妹結婚了——猜猜我為什麼沒有?”
“因為你打不過美國隊長,”阿琳娜說,“或者鋼鐵俠。”
她猶豫地看着剩下的烤肉,大約有半個拳頭那麼大的肉塊,她思索着,如果她現在把這塊烤肉帶着鐵簽一塊塞進斯萊德·威爾遜的喉嚨。他是會死于窒息還是穿刺?
“我完全打得過,我現在還沒有殺死他們的原因隻是因為沒有人出錢請我,”斯萊德竟然有臉做出被冒犯的樣子,“而你給我透露你媽媽的秘密基地,阿琳娜,是你讓我和孩子過來。”
阿琳娜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她在斯萊德面前經常很難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放下烤肉和鐵簽,說道:“我們一塊殺了小醜,我們一塊殺了那些安保,我們還一塊被蝙蝠打。所以那孩子的撫養權應該有我的一半。”
她逐漸回憶起在視頻軟件上看到的一些,尤其是關于收養流浪動物的情侶分手,以及馬特·默多克給她推薦的現代婚姻法快速科普,更加有底氣了些。
“殺死小醜的最後那槍是我開的,也就是我在收養傑森身上占了決定性要素。不管怎樣,你都沒辦法繞過我單獨和那孩子相處!”
斯萊德盯着她,半天,像是在看什麼難以理解的事務一樣。他中途有幾次忍不住想說些什麼,可能是想反駁有關婚姻和收養的法律問題,也可能是想大肆批判馬特·默多克的業務水平。
總之,他忍住了,他說:“你不是在懷疑我,阿琳娜。”
“閣樓的換班時間,那柄狙擊槍,你讓傑森·陶德睡在了沙發,”斯萊德·威爾遜用阿琳娜那種,她最讨厭的語調說道,“你剖開我的肚子也沒夜不能寐,蝙蝠俠追在你的後頭,你隻是和我說要換個枕頭,你的睡眠質量堪比韋德·威爾遜的道德底線那樣堅不可摧——今晚你為什麼合不上眼?”
“你希望我來當你的備選計劃,我,”斯萊德說,帶着點微不可見的憐憫,他用完好的那隻眼睛凝視着她,“阿琳娜,你打算付出什麼?”
阿琳娜沒有說話,她學着斯萊德那樣把腿翹起。遠處的閣樓上,隐約有人影閃過,雪沉靜地覆蓋在他們周圍。車内沒有人再出聲,斯萊德仿佛隻是單純地把問題留給了她,阿琳娜和喪鐘一塊擠在防寒布下,她的眼睛追随着黑暗中閣樓上的那道人影。
她知道,梅琳娜一定也在凝視着她,隔着狙擊鏡,槍口和一枚子彈。
“有酒嗎?”她輕輕對斯萊德說,“我們可以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