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璇、裴璇,你不能死……”
容澤意顫抖着雙手掏出手機,卻怎麼也劃不開屏幕,她咬住虎口勉強鎮定下來,撥打完求救電話,趕緊扔開手機。
她跪在地上淚流滿面:“你要是死了,我的任務可怎麼辦啊……”
裴璇躺在地上無知無覺,被抓着晃來晃去。
【斯到普,冷靜一點!】系統說,【很高興你還記得任務,但有沒有可能,女主還能搶救一下?】
【急救車還沒到,我該怎麼辦?】容澤意無助地看向周圍同樣慌亂的人群,極度焦慮之下,下意識抓撓着痛癢難耐的後頸,【有了!】
人工呼吸——作為她唯一學過的急救知識,那一瞬突然從腦海裡蹦出來。
容澤意急忙撩開她的大衣,雙手交叉按在胸口。
“1、2、3……”她默數到三十,深吸一口氣,掰開裴璇的嘴,卻遲遲低不下頭。
壞了,忘記了。
怎麼口對口呼吸來着?
裴璇一直覺得自己這種天煞孤星,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
當她真的站在炎熱地獄,經曆烈焰炙烤的酷刑時,還是痛苦地死去活來。
烈焰化作的長龍纏繞四肢,裴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睜睜看着身體失去控制,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卻清晰地聽見五髒六腑在火中融化,直至變成灰燼。
裴璇發出無聲地尖叫。
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此時一根冰柱從天而降,她如釋重負地抱住它,試圖索取更多涼爽。
容澤意還在苦苦回憶步驟,誰知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女人毫無預兆坐了起來,死死抱住她的腰,将舌.頭伸進**。
容澤意一下子瞪圓眼睛:“唔唔唔……”
先前努力壓制的欲念再次冒出來,她的犬牙蠢蠢欲動,心口抓心抓肺地癢,急切地想要咬破鮮嫩多汁的某處。
系統大驚失色:【這個是正經人工呼吸嗎?】
裴璇深深地吻上去,毫不節制,瘋狂攫取她體内的每一絲空氣。
容澤意喉嚨裡發出嗬哧嗬哧的聲音,一口氣沒喘上來,快要背過氣去。
裴璇親爽了,餍足地舔了舔唇,閉着眼睛躺回原地。
可憐的容澤意捂着紅腫唇瓣,鼻子一酸,委屈地險些掉小珍珠。
她來不及祭奠死去的初吻,大門方向出現一絲光亮,醫護人員魚貫而入,擡走倒在地上的傷者。
“等等,我、我是她老婆!”
容澤意揮舞着雙手,跟在護士身後,擠上了救護車。
車内一股濃郁的消毒藥水味兒,她剛剛坐下仍然驚魂未定,就覺得頭昏腦脹,眼前越來越模糊,砰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691号!】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救護車一路疾馳,車身颠簸,裴璇迷迷糊糊醒過來,看着倒在身邊的女人:“不要管我,先救她。”
護士才将人擡到擔架上,扭頭一看:“不好了,這個又暈了!”
…………
容澤意在病房中醒來,送她參加晚宴的那位助理陪在床邊。
“容小姐,你終于醒了。”助理的西裝沒有更換,眼白也布滿紅血絲,似乎一夜未眠,“你接觸過敏原,導緻了急性過敏反應,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容澤意凝神感受了一下,四肢仍健全頭腦仍發達,頓時放下心來。
助理又告訴她是黃瓜過敏,容澤意覺得離譜,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聽說黃瓜也能過敏,等一等……那天裴璇和她搶醬黃瓜,難道是擔心她過敏嗎?
裴璇怎麼知道她對黃瓜過敏?
容澤意想到什麼,臉色一變:“你們裴總人呢?”
“裴總她——”助理眼眶一紅。
容澤意急道:“她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
容澤意戴上特制的面罩和防護服——這些設備可以徹底隔絕信息素的影響,随後她被人被人帶到隔離病房内。
裴璇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醫生說檢查不出裴璇體内的藥物成分,再加上她天生痛覺遲鈍異于常人,積累的諸多暗疾發作,昏迷了整整一夜沒醒。
怪不得裴璇每次受傷,都像沒事人一樣,她壓根就不知道疼痛的滋味。
容澤意抓住她冰涼的手,眼淚快飙出來了:【系統,她是不是……很嚴重?】
話唠系統罕見地沒有出聲,她掃了一眼任務面闆,天殺的統子關鍵時刻掉線了,不會見勢不對提前跑路了吧?
完了,任務真的失敗了。
我剛失去初吻,初吻對象就快死了。
裴璇如此年輕,前途無限,生命就要這樣兒戲地終止了嗎?
容澤意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不對,我也很年輕,我也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