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璇轉過身,不想理她。
容澤意臭不要臉地貼上去,摸摸背戳戳腰,手欠至極。
裴璇惱羞成怒,推了她一把。
容澤意一個沒站穩,扶住欄杆,面露痛苦之色,就在裴璇以為她崴到腳緊張不已,她突然撩頭發擡起臉,惡作劇得逞的壞笑。
裴璇:“……幼稚。”
“誰在那兒!”
突如其來的爆喝聲讓兩人吓了一跳。
原來她們鬧的動靜太大,早已引起對面的注意。
容澤意見勢不對,拉着人就跑。
連廊兩側的黃綠色霓虹燈,像漫天亂舞的螢火蟲,她們拉着彼此的手,仿佛穿梭在時空隧道中,沒有止境地奔跑。
“好了,沒事了。”
容澤意在宴會廳門口停了下來,撐着膝蓋,上氣不接下氣。
裴璇面無表情地活動手腕,努力平複呼吸。
就是這麼湊巧,被保安趕出來的劉總也站在不遠處,他不甘心就這樣走掉,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挽留。
“不等了,回去!”劉總臉色難看,一聲令下就要回家。
他的助理說:“老闆,我帶的雨傘不見了。”
劉總大怒:“你不會多準備一把嗎?”
助理到處找了一遍,急得團團轉:“诶,那什麼——”
他看到容澤意手中的黑傘。
容澤意收起傘,抖了抖雨水放在門口,攬着裴璇的肩膀趕緊往裡走。
裴璇敏銳地嗅到一絲貓膩:“你……那把傘從哪兒來的?”
“随便撿的。”容澤意理直氣壯。
裴璇狐疑地看着她,慢慢眯起眼睛。
容澤意心裡咯噔一下,裴璇這樣把面子當飯吃的老古闆,眼裡揉不下沙子,知道這把雨傘的來曆,怕是少不了一通長篇大論的訓斥。
她咽咽口水:“……你想罵就罵吧。”
裴璇毫不意外,猛地抖落自己肩上的手,自顧自向前走,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幹得漂亮。”她說。
裴璇不習慣誇贊這個混蛋,話一說完,她倒先不自在起來了,提着裙子跑了。
容澤意反應過來,翹起唇角。
系統崩潰:【你們在調情呢?】
【沒、沒有啊……】容澤意搔搔鼻尖,不好意思地說,【你也看到了,是女主執意要誇我的。】
【閉嘴!】系統不想再回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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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休息室内,煙霧缭繞,到處彌漫着濃郁甜膩的香味,沙發上幾個年輕人神情恍惚,或坐或卧,不時發出奇怪笑聲。
“尤思高,我比較在意剛才的兩個人,你去查一查是誰。”
女人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語言,眼窩凹陷,金發碧眼,長相頗具異國風情。
“放心好了,這裡絕對安全。”尤思高對她笑笑,刺啦一聲,撕開包裝袋,将針尖緩緩刺進胳膊,她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這是一種僞裝成信息素抑制劑販賣的緻幻劑——一種新型的成瘾藥物,随着使用次數增加,會讓使用者産生病态的依賴。
宴會廳播放的古典音樂飛出窗外,淌瀉如流水,幾個人吞雲吐霧,沉浸在各自的美夢中。
尤思高在這個隐蔽的休息室,舉辦了一場小型同好會,結果顯而易見,大獲成功。
“我聽說你以前的老情人也來了,”
金發女人摟住她的脖子,眼神迷離地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呵了一口氣,“怎麼樣,有沒有舊情複燃?”
“想什麼呢,我當然最愛你了。”尤思高動作親昵地捏捏她的鼻尖,說着含住她的唇,厮磨糾纏在一起。
“大騙子,我才不信呢。”金發女人喘着.粗.氣爬起來,将裝着針筒的包裝袋扔在她胸口,“你那麼恨她,就沒想過報複一下?”
“珀爾,你這個壞東西,膽子真大。”尤思高坐直身體,晃晃包裝袋,挑眉問,“如果我被發現了呢?”
珀爾抽了一口煙,乳白色的煙霧袅袅升起,她勾起鮮紅的唇,像引誘人類堕落的美女蛇:“那就讓我……制造一個混亂的機會。”
尤思高再次看向手中的東西。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刺激身體分泌出大量腎上腺素和信息素,她一想到那張驕傲的臉因為欲望扭曲綻放,就興奮到令人發指。
容澤意不是假清高,想和過去一刀兩斷嗎,尤思高倒要看看她的決心有多大,浸滿墨汁的布料還能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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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澤意坐在桌邊,有一搭沒一搭和旁邊的人聊着,别看她平常屁話很多,其實并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
她的屁股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左右亂看。
快二十分鐘了,裴璇怎麼還不回來,掉進廁所坑裡了嗎?
“阿嚏——”
容澤意揉了揉側臉,納悶誰在背後蛐蛐自己,接着又打了一個。
早知道就不把大衣給裴璇了,冷死她了。
她搓搓手臂的皮膚,覺得癢又撓了幾下,抓出幾道淡淡的紅痕。
系統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691号,誰讓你心地善良呢?】
容澤意心虛地辯解:【她凍得臉發紫了,秉持人道主義精神,我才會把大衣借給她。】
系統接下去說:【然後女主對你好感驟增,厭惡值進度條越來越少,水靈靈地任務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