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她們已經回了小院,甚至到了床上,楊以甯扯了發帶覆上了夫郎的雙眸,遮他的視線,四周的青色床幔分别擰緊,縛住了他的手和腳。
恍惚間,他憶起成婚的那一夜,呼吸變得急促,有些慌亂,但仍然乖巧的任由妻主玩鬧。
新年時,夫郎贈的鈴铛,她連同腰帶一起從腰間取下,系在了他白皙緊實的腰上,一人衣衫盡褪,一人隻松了腰帶。
她撫摸着夫郎胸口刺的字,親吻了一下,惹得他顫抖不已,鈴兒叮當作響。
一步一響……
一步一想……
兩人都陷入了情動……
上元節一過,王霁和王岚便得去族中上學,宋橋給兩人都做了書袋,王霁背着像模像樣,王岚卻像一隻小蝸牛拖着巨大的殼。
上學的第一天,楊以甯和王忠一起将兩人送去族學,王霁倒還好,知道去上學甚是高興,而王岚從小便與姐姐一起,去了學堂,發現要分開學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好不可憐,楊以甯跟王忠兩個長輩一直都哄不好,還是學堂裡的夫子黑着臉将他帶了進去。
楊以甯跟王忠松了一口氣,又十分擔憂,但學堂不準随意進入,在門口蹲了半晌,沒聽見哭聲,才離開。
最近侯府的中饋漸漸交付到王忠手裡,從楊以甯去莊園起,母父便在教導他如何管理。
楊以甯知道後求過幾次情,說這點小事自己一起管了便行,但母親冷着臉說誰家中饋不是由正君管理,縱他便是害他,楊以甯隻得放手,她回來後,便是她在教導。
楊以甯坐在旁邊看着話本,王忠笨拙的打着算盤,複盤上月的府中開銷,這已經是第六遍了……
幸得近日夫郎賦閑在家,不然這個賬啊,他能盤到天明,楊以甯聽着這斷斷續續的算盤聲,看了一上午話本都沒翻幾頁……看他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其實自己也沒那麼忙,要不再跟母親求求情?
火盆燒得很旺,王忠急得背上出了一層汗,這一遍結束後,王忠的臉色煞白,神色低落,話語中都帶上了哭腔:“妻主,又不對……”
“不着急,我們慢慢看……”楊以甯檢查了一遍,指出了錯漏之處。
“妻主,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都做不好……”王忠沮喪的垂着頭,不想被妻主看到眼眶中的淚水,怕她慊棄自己做不好還哭。
楊以甯心疼壞了,趕緊安慰道:“夫郎不要妄自菲薄,我跟母親學了兩年才行,夫郎這還不足一月,已經有這般成果,隻是偶有錯漏,已經很棒了。”邊說邊用手帕擦着他的眼淚,手卻微微顫抖,他冷着臉紅着眼眶掉眼淚的樣子,很難讓人不心動。
王忠撩人而不自知,還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妻主:“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已經很厲害了!”楊以甯鄭重的點頭。
王忠這才笑了起來:“那就好,我擔心妻主慊棄我笨……”
楊以甯揉了揉他的腦袋,又給他講了一遍剛剛的地方,苦惱的想,看來也不能跟母親講……
王霁和王岚都上了幾日學了,楊睿知才慢悠悠的帶着護衛回來,因着這份血緣,楊以甯還是去看了一下他。
幾日不見,楊睿知舉止端莊優雅,說話也細聲細氣的,跟老派未出嫁的男子行為舉止十分相符。
見着楊以甯,他屈膝下跪請罪道:“因虜家規矩學得不好,被姨娘多留了幾日,誤了進學的時間,請世子責罰……”
楊以甯看向淩秋,滿目震驚,什麼情況???
淩秋無奈苦笑,沖她抖了抖手裡的冊子,那薄薄的一本,如今已是厚厚的三本。
聽到冊子抖動的聲音,楊睿知眼眶都紅了,瑟縮了一下身子,趁人不注意又悄悄跪直了,不吵不鬧,靜靜的等着被罰。
太乖了,楊以甯一時間無所适從:“起來吧,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早些去上學。”
楊睿知卻像受了刺激般,害怕極了,身子緊繃,輕聲細氣哭着求道:“請世子責罰……”
楊以甯一時間分不清是不是故意挑釁,擰眉看向淩秋,淩秋皺眉看着楊睿知,眼裡竟有幾分心疼。
“怎麼?喊着我世子,求着責罰,卻連我的話也不聽?楊睿知你想搞什麼名堂?”楊以甯收回了看淩秋的眼神,語氣中帶上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