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華知道,自己這身子是因為多年來在徐府所受的磋磨導緻的。
自家的大夫人連樣子都不願意裝,完全是沒有認她為徐家的女兒,别說是好吃好喝,就連果腹都成問題,所以她才如此孱弱。
這事情對于她來說是不堪回首的過去,更是徐家不願讓别人知曉的秘辛,隻是這世間人人都有秘密,卻無法将秘密徹底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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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華修養了七日,可這七日的時間中,盛榮從未來過一次,就好似在躲着她一般。
阿瑤倒是每日都來她這裡坐坐,也不多說什麼,就是看着徐芷華将藥喝個幹淨後,就甜笑着離開。
這日,徐芷華抓住阿瑤纖細的手腕問道:“是王爺讓你來的嗎?”
阿瑤眨眨眼:“王妃莫非才想到?若是如此,阿瑤隻能大膽說一句,王妃有些愚鈍。”
“那王爺自己為何不來?他可是在你那?”
得知盛榮的去向後,徐芷華讓如魚留下阿瑤,她則是獨自去了阿瑤的屋中,想要去抓住這個躲了自己幾日的男人。
阿瑤也明知道徐芷華的意思,若是以她的本事完全可以阻止徐芷華,但她不但沒有,還饒有興趣的勾唇道:“希望王爺王妃可以明白阿瑤的良苦用心啊!”
十二月的冬天還是很冷的,徐芷華包裹在厚厚的白色兔毛大氅中,她那白皙清秀的臉藏在毛茸茸的圍領裡,紅彤彤的小臉甚是可愛,我見猶憐。
“等會兒見到盛榮,我得先向他道謝,雖然他脾氣臭了些,可是不管怎麼說,我的命也算是他救下的,說不定借着這次機會,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會變得更好呢!”
徐芷華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邊走一邊碎碎念着。
隻是她忘了,若不是因為盛榮,很多事情她也不需要經曆,比如被全長安的閨秀們嘲笑,又比如她此次中毒。
她一路快步到阿瑤的房間,還未等推開門,就看見從那屋中散發出熱騰騰的霧氣。
徐芷華不明所以,但因為擔心盛榮的安全,她慌忙推開門,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屋中水汽萦繞,剛剛還在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正坐在金絲楠木的浴桶中。
晶瑩剔透的水珠在他白皙卻條理分明的脖頸、喉結、鎖骨、胸膛一路滑落,門聲一響,盛榮不耐煩的擡起如畫般的雙眸,濃密的睫毛上也沾染着水珠,格外誘人。
在看清楚來人後,盛榮挑眉問道:“王妃這是何意?”
“你、你在沐浴!”徐芷華被眼前這幕驚掉下巴,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對啊,難不成小爺我是閑的無事需要泡泡水?”盛榮冷哼,但他看到徐芷華愈來愈紅的臉時,忍不住出言逗她:“王妃是不是早就知曉小爺在這沐浴,于是你觊觎本小爺健碩的身材,想要一覽春光?王妃真是比我這整日流連花樓之人還要迫不及待啊!”
徐芷華連忙解釋:“沒、沒有,我就是、就是聽阿瑤說,說你在她這裡,我想、想來和你道謝的。”
“那你道謝了嗎?”
盛榮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徐芷華這才想起,自己本來應該先道謝的。
于是,徐芷華恭敬的向盛榮行禮:“妾身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也多謝王爺這幾日的照料,如魚和阿瑤都告訴我了,若不是有王爺在,我現在大概已經進了閻王殿了。”
說完後,徐芷華乖乖的站在那裡看着盛榮,她後知後覺注意到盛榮是赤.裸着身子的,連忙挪開視線,隻盯着自己的腳尖。
“就謝完了?”盛榮也不遮擋身子,反而更靠近徐芷華問道。
“妾身、妾身身無長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王爺給的,所以實在不知該為王爺準備什麼謝禮,等到妾身病愈後,定然日日去那長觀廟為王爺祈福,期盼王爺可以早日榜上有名,将來妾身定然銜草結環,以命相報。”
在周朝,哪怕是英勇如盛老王爺一般的王爺将士都不如朝中文臣更讓世人敬重,所以徐芷華還是希望盛榮也能夠考取功名,踏踏實實做個為百姓做事的好官。
隻是,徐芷華這番掏心掏肺的真心話在盛榮聽來毫無意義,他猛然想起二人糾纏之時徐芷華所喊出的名字,忽然就出了神。
半晌後,他才說道:“歲歲,你可曾後悔嫁給我?”
徐芷華怔住了,那一瞬間,她腦中閃過宋清秋的臉,還有小娘在徐府的委曲求全,許多許多這些年受過得罪。
當她将這一切都咽下後,徐芷華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王爺,妾身從未後悔,既來之則安之,妾身隻願陪在你一人身側,永不離開。”
不後悔嗎?盛榮低頭苦笑,突然他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細碎的腳步聲,盛榮意識到什麼,猛地拉住徐芷華的手腕,稍稍使力,毫無防備的徐芷華竟被他拉入那足以坐下二人的浴桶中。
徐芷華從熱水中擡頭時,盛榮将她抵在浴桶側壁上,水将她穿着的衣衫全都打濕,緊緊貼在她身上,曼妙的身姿弧度一覽無餘。
盛榮低頭看眼她胸前微微聳起的花苞,别扭的移開眼,可手卻悄悄地伸到她的耳側,輕輕撫摸着她嬌小的耳垂,用極為慵懶的低沉聲音喃喃道:“歲歲,以後不要叫我王爺了,要叫夫君。”
“夫、夫君……”這個情況下徐芷華不敢反抗,隻能乖乖的任由他擺布。
“不夠獨特啊!”盛榮不滿意,他湊到徐芷華的耳邊:“要不,你叫我的表字——子俊,可好?”
徐芷華被他渾身熱騰騰的氣息包圍,渾身麻木,她慢慢開口:“子、子俊,啊!”
一聲嬌吟。
盛榮竟然直接吻住她的耳垂,用舌尖描摹起她耳垂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