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魚,阿瑤,你們進來。”
等到兩個姑娘推門進去時,盛榮已經整理好衣衫,床上躺着的徐芷華雖然臉紅紅的,卻也衣着整齊,錦被也蓋在身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唯獨盛榮渾身透着寒氣,那是從心底散發出的冷意。
他闆着臉對如魚說道:“你去讓孫太醫過來為王妃施針開藥,告訴他,今日務必讓王妃清醒過來。”
心底雖然犯着嘀咕,可如魚也不敢多問,領命出去。她一邊走,一邊暗暗歎息道,沒想到這小王爺竟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隐疾,難怪總是喜怒無常。
而等到如魚離開,盛榮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盯着阿瑤,阿瑤很少見他這般動怒,上次還是老王爺離世時,他父親想要奪走王位時。
阿瑤上前一步問道:“王爺,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不必多問,但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盛榮冷冷瞥了床上的徐芷華一眼:“你去幫我查清楚,王妃出嫁前是否有心儀之人,特别是身邊是否有名字帶秋字的男人。”
秋?
“好,我現在就去查。”阿瑤也領命離開。
盛榮抱着雙臂坐在床邊冷笑,好你個徐歲歲,竟然把本小爺當成其他男人!
孫太醫接到盛榮的令後,絞盡腦汁想辦法,終于在當日戌時一刻将徐芷華喚醒!
“王妃醒了,終于醒了!”
屋外人影攢動,同一時間,徐芷華醒來的消息被傳到好幾處地方,收到消息的人神色各異,各懷心思。
*
徐芷華覺得自己仿佛做了個夢,還是個輕薄公子哥的夢。
在夢中她遏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與一公子糾纏,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隻是在夢中她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
突然間,她的手被人狠狠擰了一把,劇痛間,她在夢中下墜,恐怖的墜落感讓她瞬間驚醒,一睜眼正對上盛榮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歲歲,你醒了。”盛榮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般,不知為何帶這些冷飕飕的感覺,讓徐芷華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
如魚激動不已,隻是礙于盛榮在,否則早就撲上前來擁住徐芷華了。
盛榮還在說着:“王妃可知,你這一睡就睡了三日,若不是有我家庫房中剛好有一根千年人參在,用人參須吊着你一口氣,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妾身、咳咳,妾身多謝小王爺救命之恩。”
她如今剛醒過來,說話還十分不舒服,嗓子裡依舊如被火焰灼燒一般疼痛。
見徐芷華這般憔悴,盛榮那滿肚子的抱怨都無法說出口,氣得他一甩袖直接轉身就走,還差點撞翻端着藥進來的阿瑤。
徐芷華一臉疑問,這是誰又惹到這位爺了?
阿瑤也被吓一跳,她趕緊護住剛剛熬好的藥,眼睜睜看着盛榮怒氣沖沖的離開:“王爺是去作甚了?”
徐芷華和如魚面面相觑,如魚答道:“我也不知,大概是這幾日王爺太累了,回去更衣吧。”
“那就先不管王爺了,來,王妃,這碗藥你一定要一滴不剩的全都喝幹淨,我可是在那悶熱的藥方熬了整整兩個時辰。”阿瑤小心地将藥端到徐芷華面前。
“多謝你了,阿瑤姑娘,這兩日勞煩你費心照顧我。”
經過這件事情,徐芷華倒是對阿瑤改觀不少,沒想到這應該和自己搶男人的姑娘,竟在這種時候如此體貼的照顧自己,換成是誰心中都會有所觸動。
“妾身做的這不算什麼,要說辛苦的話,王妃還是和我們王爺說吧。”
阿瑤看她喝幹碗中的藥,滿意的點點頭,眯着眼對她笑道:“王妃,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能夠隻憑看來判斷,要用心去體會和感受,切莫寒了在乎你的人的一顆心。”
說完後,這美人便收起空藥碗施施然離開,留下滿頭霧水的徐芷華思索她所說的話是何意。
徐芷華朝着如魚招招手,小丫頭立馬湊了過來,徐芷華問道:“你給我說說,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能夠感覺到有人喚我的名字,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姑娘你不知道,王爺在你床邊守了你兩天兩夜,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他在照顧你,替你擦臉、喂藥,就連用膳他都不肯走遠。奴才從不知道姑娘這般鬧人,隻要王爺離開,姑娘你便鬧開了,隻有王爺才能夠讓你安靜。”
喂藥?
不知為何,徐芷華忽然想到夢中那柔軟的觸感,忍不住臉紅心跳。
“可是剛剛我看他似乎心情不佳,難道我醒了他不高興嗎?”徐芷華一想起盛榮那張冷臉就渾身輕顫,從心底湧出懼意。
如魚歪頭想想:“沒有啊,姑娘你剛醒過來的時候,王爺定然是高興的,今日他還特意讓奴才去告知醫治你的孫太醫,務必讓你今日醒來,孫太醫果然是好手,姑娘你就真的醒了。”
“那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既然多虧盛榮這幾日照顧她,那她是不是應該去向盛榮道謝……
但現在當務之急,徐芷華需要将養好自己的身子,她體内的媚香隻是暫時被銀針和藥物壓制住,她要調養好根本之後,孫太醫才能夠用猛藥替她排出其他潛藏在身體内部的毒。
孫太醫診脈時還發現,徐芷華的體質虛不受補,所以也隻能用燕窩和人參須調養,所幸盛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雖然如今徐芷華并不管家,可趙芳為了在衆人面前塑造出自己慈母的形象,将大批大批的補品流水一般送到徐芷華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