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讓她展開講,她确實說不上來。
見她不吭聲,青墨呵呵一笑:“又是小天師的直覺呗!”
周中陽見陸靈蘊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那根柱子,問道:“那玩意兒是幹嘛的?”
這問題當然沒人能回答他,陸震說:“紮個筏子,過去看看!”
這活當然又交給了幾個男生,過三塗河時他們已經有了經驗,木筏子紮的又快又結實。
一行人登上木筏,撐着杆子往湖中心劃,行至半路往身後一看,那山形果然如陸靈蘊所說,峰巒起伏,确實是五龍垂首的模樣,而他們方才站得地方,就位于兩條龍首中間的低陷處。
離近了湖中心,衆人才發覺那黑乎乎的東西,竟是跟金屬柱!柱身鏽迹斑斑,被腐蝕了。
龍煜拿刀敲了敲:“銅的?湖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青墨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我聽說長江改道,河工們扒開淤積在河床上的泥沙後,就曾發現過一些巨大的青銅柱,貫穿了整條河床,甚至深入到地下幾十米!曆史上長江河道好多次突然垮塌,就像是被一股極大的神秘力量沖擊,摧枯拉朽般的崩潰掉,老輩人說是因為河裡有成氣候的蛟龍!那根青銅柱就是‘栓龍柱’!這一根難道也是拴龍的?”
栓不栓龍先不論,這柱子豎這麼高,陸靈蘊隻覺得會遭雷劈!
玄淵眯着眼仰着頭說:“那上半截好像刻了東西,就是被腐蝕得看不清了。”
陸震說:“按照風水格局,王墓應該就在這下面。”
“水底?”青墨覺得頭大,水底下幹活他可并不擅長。
陸靈蘊說:“确實在底下,但并不在水底,隻是入口在哪裡不知道。”
青墨覺得這丫頭有點意思,張嘴就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回到岸上,一行人開始商量後續的計劃。圖戈憑着直覺把他們帶到了王墓的核心,但王墓有多深、怎麼進去卻不知道。
陸震說:“按照阿滿說的,王墓修了一年又一年,蠻王老了才建成,可想而知要麼王墓的規制不會太小,要麼就是王墓的配套極其耗時耗力。無論是哪種,修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可能一絲一毫的痕迹都不會留下,即便年深日久,人工作業過的地方也會和周圍環境有些差異。隻是我們身在局中,看不到山脈全貌,難以判斷。”
圖戈說:“要不要冒險分頭在周圍探查一下,天黑前再回到這裡聚齊?”
他這個提議确實是冒險,一旦把人分散,就怕發生什麼事不便應對。
白宣說:“環湖找啊?範圍可不小!”
陸震沉思着說:“找還是要找的,但也不用畫圈找。曆代王墓都喜歡坐北朝南,惟獨秦漢時期的墓葬喜歡坐西朝東。王墓建于南北朝時期的亂局中,雲爻是個漢人,我猜測王墓坐西朝東的可能性更大些,但也不排除坐北朝南的格局。所以墓道入口隻有東和南兩個方向,我們隻需要往東和往南找就行!
我們先以兩百米為限,找不到再擴大!人分成兩隊,我和圖戈各帶一隊,天黑前無論有沒有結果,都先回到這裡!”
最後是圖戈帶了青墨他們四人往東,陸震帶着剩下的人往南,分頭行動。陸震包裡帶了些熒光粉,給兩隊分了分,怕林裡暗,天黑後更看不清,用這個做标記方便些。
陸震一行五人散開,呈扇形沿南向往下推,走得非常慢,怕有什麼線索是被覆蓋住的,幾乎是把地面翻了一遍,卻毫無收獲。
陸震一邊走一邊思索,是不是思維有局限,不該這麼找。
一行人原路返回聚合點時,見圖戈那隊還沒有回來,左等右等都不見人,陸震心裡開始不踏實。
他覺得自己這隊扒拉得已經夠細緻了,另一隊除非是遇到了什麼線索耽擱了,或者有什麼意外,否則兩百米的範圍,不可能遲遲不回。
陸靈蘊說:“師父,要不你守這兒,我們幾個去找找他們?”
剛說完,便見東面有電光閃動,緊跟着就聽見幾個孩子的喊聲,聲音裡明顯帶着不安:“陸爺,圖爺回來了嗎?”
陸震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幾個朝四個孩子迎過去,龍煜問:“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陸震也問:“發生了什麼,圖戈呢?”
四個孩子跑得氣喘籲籲。青墨說:“我們本來是分散開呈扇形往前推進的,可是走了一半,再喊圖爺,就見不到人了!無論我們怎麼喊都沒有回應,我們來回找了兩遍,地上沒見暗坑,連樹上都打光看了,不知道圖爺去了哪裡!”
陸震兩條劍眉都要擰到一起,沉聲說道:“是我大意了!”
比起擔心圖戈出現意外,他更怕圖戈靠不住!
龍煜的反應更直接,他咬牙切齒道:“他跑了!這個王八蛋,眼看要進墓,他撇下了我們!”
他太了解圖戈了,一個不會死的“人”,物理傷害對他幾乎是沒用的,他悄無聲息地消失,隻可能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盤,王墓既已鎖定,他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