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完他就回去睡覺了。
現在去睡覺還來得及睡夠四個時辰加吃一頓早飯,他才不要像嬴政扶蘇那樣拼。
“對了,你之前提什麼綁架?”剛出門嬴政就扭頭看向扶蘇。
扶蘇:“……”
“我可沒提要綁架誰吧?誰和你提過綁架讓你想到綁架這事了?”嬴政繼續逼問道。
扶蘇:“……”都怪維桢說要綁架别人,把他思路都帶歪了。
嬴政謹慎地往遠離扶蘇的方向走了一步,帶着三分對潛在的拐帶犯的警惕。
扶蘇無奈地歎了口氣:“公子,我們還是盡早出發吧。”
今天忙活了一天,雖然他們兩個的精力都不錯,但是也許這之後的幾天晚上都要去打探消息,他們也是會累的。
嬴政這才走了回來。
扶蘇看他過來了,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嬴政比同齡人要高,很多人都會錯估他的年齡,覺得他比實際上大個三四歲,可是不管怎麼說,成年人想把他抱起來還是輕輕松松的。
這次輪到嬴政無語了。
“公子,不要聲張,你被我綁架了。”扶蘇滿臉嚴肅地說道,隻是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像是想要繃住,但是又完全沒有辦法繃住。
實際上,他滿腦子都是“終于找借口抱了小時候的父皇了,維桢,我也抱到了”這類不靠譜的想法。
嬴政思索他們是不是應該離伯益遠點,誰能想到伯益這皮一下的毛病好像還有傳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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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如今正是正月,天氣仍有幾分寒冷,從甘泉宮處向外,各色華燈正被挂在路燈、房檐、街角上,在夜色之下,五光十色的光影照在牆壁上、街道上,帶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麗,然而街道上卻帶着料峭春寒,讓行人忍不住攏了攏衣服。
如今的皇帝是個聖明君主,他一生中許許多多功績大概都是會在史書上被反複提及的。
以往他有錯誤,可是這些錯誤才他的功績面前不值一提。
皇帝笃信東皇太一,好求仙,尋術士,欲長生。
為此皇帝糜費巨大,頗受微詞。
不過他的錢财也供得起這樣的揮霍。
作為至高無上的統治者,他當然有這樣揮霍的權力。
如果隻是花費巨大還好,隻可惜因為皇帝這份對長生的渴求,在兩年前爆發了巫蠱之禍,而在這巫蠱之禍之中,衛太子以史為鑒,唯恐發生如始皇帝沙丘之變、公子扶蘇自刎身亡的事情,選擇發兵。
最後的結局,當然是太子的血濺在了史書之上咯。
沒有半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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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降落是平穩順利的,沒有之前的磕磕碰碰,摔摔打打,他們出現在街邊的一條巷子裡,巷子裡并沒有什麼人。
這個傳送似乎總是會選擇無人的地方,倒是令人省心。
扶蘇把嬴政放了下來,然後屈膝躬身,和嬴政平視着,然後對着嬴政露出了一個溫和到甚至有點溫順的笑容的笑容:“公子,在下還是覺得綁架公子不太合适,就在這裡釋放人質了。”
他人如青竹一般,仿佛自帶一股芝蘭之香,明明說着這種話,卻依然會讓人想本能贊一句“如玉君子”。
嬴政看看他這好像還是在玩鬧的樣子,擡手摸了摸扶蘇的頭:“真乖,原諒你了。”
這動作其實不太适合小孩子對成年人做的,可是嬴政莫名地覺得扶蘇可能并不在意。
果不其然,扶蘇沒有半點介意,反而眯着眼睛笑了起來,繼續裝模作樣道:“多謝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