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注意到嬴政和博弈的對話,走過來問了一句:“公子,我有幸可以加入嗎?”
他對小孩子的過家家沒有興趣,但是他對子楚看好的孩子非常感興趣。
早早和嬴政打好關系沒有什麼壞處——這也是子楚想要看到的。
至于嬴政和成蟜之間的關系?
這有什麼?
他是聽子楚的。
“先生,晚上還是給我一段玩鬧的時間吧。”嬴政對着王绾笑着開口,“先生也累了一天了,先生已經足夠盡心盡力了,我怎麼好意思繼續打擾先生呢?更何況讓先生養精蓄銳也才能更好地準備第二天的事情。”
扶蘇心說這話說的。
未來的嬴政在有了權勢之後可不和王绾講究養精蓄銳那一套,讓五六十歲的王绾加班也一點都不手軟。
現在的王绾和扶蘇現在的年紀差不多,扶蘇可不覺得嬴政是真心這麼想的。
扶蘇看着王绾心裡的想法也是“年紀輕輕不抓來加班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是沒有真正權力的情況下的高情商發言罷了。
“公子需要的話可以盡管地吩咐我。”王绾識趣地沒有繼續問下去。
嬴政會玩嗎?
可能是王绾不怎麼了解嬴政,所以他有點看不出來。
王绾看了一眼伯益和他的動物籠子。
不管嬴政是真玩還是假玩,一切隻能說明他的确不是被嬴政信任的人。
無論是扶蘇還是“費增”,都是生面孔。
王绾不太相信成年人會無緣無故地陪一個孩子玩,不過他也不能對嬴政的交友指手劃腳,子楚都沒開口,他貿貿然地指點,子楚搞不好會送他一句當初對呂不韋同款發言:“先管好你自己吧。”
公子子楚外表溫和,但是内裡還真不是什麼講理的人。
給他送錢的人他說怼就怼,呂不韋的女人說搶就搶。
子楚也不是讓他來幹這個的,他隻要把嬴政現在的情況如實向他彙報就好。
所以王绾在被嬴政拒絕之後就老老實實地行禮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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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益心滿意足地看着案幾上滿滿的飯菜。
他是半點都不挑食。
嬴政故意給他弄了幾道口味比較奇怪的菜品,但是伯益眼都不眨地就吃了下去,實在是讓人懷疑他是喜歡美食還是就是單純地喜歡往嘴裡塞東西。
伯益一邊吃一邊開口問,他沒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尤其是在在場的人他輩分最高的情況下,不然他興頭一上來吃個沒完:“你有什麼事情嗎?”
他覺得嬴政應該是想要想辦法勸他不要去拆九鼎。
伯益其實暫時沒有拆九鼎的想法,不過嬴政和扶蘇都不清楚這一點。
伯益坐得舒坦了一點,他倒是想看看嬴政會用何等的話術勸他。
威逼利誘還是裝可愛?
求他,快求他!
“我聽公孫先生說他要去楚國,應該是去找神明嗎?”嬴政的眼睛亮晶晶的,“先生,我也想去看看。”
如果一個長得好看的人還有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那真的是能讓人心都化了。
可是聽到嬴政這話,伯益吃進嘴裡的豆子從鼻孔裡噴了出來,他捂住臉,狼狽地咳嗦了起來。
他的烏鴉更是炸起了羽毛,翅膀張開,快炸成一隻鳥球了。
伯益從嬴政的眼睛裡看到了純粹的興奮。
他本來是懷抱着一種等待樂子的心态等待嬴政絞盡腦汁說服他,但是卻冷不丁地聽到了嬴政暴言。
我的小祖宗啊,你盯上了誰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是他怕。
伯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你想幹什麼?别露出這副樣子,鬼才信你。還有,公孫先生的事情我可不摻和進去!你也别招惹他,現在他不是你能挑戰的人。”
嬴政可愛這種事情是純粹的僞裝。
但凡知道他的童年經曆和他未來成年的模樣,就不會對他這份可愛有多少期望。
他裝的每一份可愛都是為了未來更大的收獲。
嬴政無辜的眨眼看着伯益,完全沒收回他那好像閃着光的眼睛。
扶蘇也有點緊張的看着嬴政,罕見地沒有支持嬴政:“公子,我們還是穩妥起見吧。”
在扶蘇知道伯益是伯益的情況下,能讓伯益如此恭敬的人也不多,幾乎是屈指可數了。
姓公孫而名鴻,這個名字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别的,公孫氏的一種起源是公子的兒子即公孫,以公孫為氏,而另一種起源……
軒轅氏本姓公孫,他的一部分後代即為公孫氏。
與此同時,有人也稱軒轅氏為帝鴻氏。
組合起來可不就是公孫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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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抹了一把冷汗。
在高鐵上想到這一點之後吓得一身冷汗。
他注意到伯益遞給他一個“你勸勸你這七歲的爹”的眼神。
扶蘇不用他說,他比誰都急。
爹,這個真綁架不了!
實在不行還是看看韓非吧,他現在就坐飛機把他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