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越想越不對勁,他覺得未來的自己大概也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秦國王室這一系非常不老實,而嬴政這次表現得有點太規矩了。
嬴政一口一個“朕”以及“先生”其實是不太禮貌的,但是嬴政的确是那種時時刻刻地都想壓人一頭的強勢性格。
可是這強勢得太過于簡單直白了。
伯益覺得這背後肯定有鬼。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恰巧的是,嬴政真的是個安靜的人。
但是他有點想不出來嬴政會作什麼妖。
伯益性格表面有點輕浮,喜歡玩鬧好似又不是很在意禮數,可是他和表面表現出來的相反,他老實巴交地過了一輩子,最後被不老實的人給創飛了。
熊孩子也是分等級的,像是伯益這種人,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也不過是在門口挖坑讓親爹崴腳,但是他總覺得嬴政這種級别的搞不好是那種家長一個沒看住就能把家裡信用卡全都自作主張地刷爆了的人。
前者在後者這個年紀的時候是萬萬想不出人能闖這麼大的禍。
他隻能警惕地看着扶蘇和維桢。
嬴政是個大禍頭子,他的孩子也惶不多讓,一個個都是小禍頭子。
在嬴政識破了他們監視他的手段之後,伯益他們還真的沒法清楚地知道嬴政的動态了。
秦國對底層的控制力是具有突破性的,而嬴政作為皇帝,他的确是如今這天下最正統不過的主人了,在後門被堵住之後,伯益
他們在與每個時代的人接觸的時候最好都不要使用超出這個時代的技術,之前他表演一下在鹹陽宮消失也隻是為了吓唬嬴政,稍微破格使用一下。
嬴政果然沒有被吓住。
伯益喝了一口酒,雖然大清早就喝酒有點不大合适,但是這酒真不錯。
這個世界如此冰冷,隻有食物才能給他帶來一點溫暖。
尤其當全場是由别人買單的情況下——趙芸抓緊了每個刷爆呂不韋信用卡的機會。
他單手撐着自己的臉頰,聽着扶蘇正在向趙芸解釋他昨天失蹤的原因,而趙芸看看嬴政和維桢,似乎想要說什麼。
“既然你回來了,我們也應該買票繼續去洛了。”嬴政不動聲色地把維桢推遠一點,順便打斷了趙芸的思考。
他知道扶蘇不在肯定是去做别的事情了,昨天搞不好他都不在朝歌。
嬴政本來想找扶蘇确認一下他前往了幾百年後的時間是做夢還是現實,但是他沒能找到扶蘇反而讓他确定他之前的确前往了未來。
隻是可惜,他原本還打算臨時薅李賀給他當老師,結果被扶蘇帶走了。
嬴政稍微有點郁悶。
果然以他現在的能力想要挖牆腳還是太難了,而且在那個時間點他總不能說“我爹是秦太子的嗣子”吧?
“現在多了一個人,似乎要重新買票啊。”伯益忽然在一旁開口說話。
維桢看向他。
在場的幾個人他都認識,唯獨不認識伯益。
維桢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人是不是在套話,想要确認她想要做什麼,更進一步想,這個人甚至有可能是來礙事的。
可是無論是趙芸還是嬴政都沒有開口,他這個外人先開口問了,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維桢思考片刻。
情況緊急,所以很多事情扶蘇都沒有和她說清楚,不過維桢自有判斷能力。
她原本出于私心,想要和嬴政一起走的,有什麼事情完全可以網上聯系,這樣她高興,扶蘇也能放心。
可是現在這裡多了一個陌生人,于是她直接改變了主意:“不用了,我就留在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