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剛剛還在看李賀寫的“服黃金,吞白玉”批判追求長生的現象,現在就似乎看到了某個奇怪的存在。
嬴政拉了一下扶蘇的衣服。
扶蘇反手拍了拍他,作無聲的安撫。
爹,你放心,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
但是殊不知他有點誤會了嬴政的意思。
嬴政是想問:你倆是一夥的還是你一不小心把他帶過來的?
無論是扶蘇還是費增,對于他來說都是陌生人,甚至他見到費增比見到扶蘇還要早。
這兩個人也不是沒有玩仙人跳的可能。
嬴政很容易想多。
比如說李賀的詩中說他似乎想要求長生藥,最後還是死了,那麼他是不是就是因為這種能夠跨越時間的能力才對此笃信不疑?
不過嬴政感覺到了扶蘇的肌肉似乎繃緊了。
嬴政想不通,也就不糾結了。
自己現在還能把扶蘇踹開嗎?
就靜靜地看着他們想做什麼吧。
然而出乎嬴政和扶蘇預料的是,那個和費增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隻是多看了他們一眼,就真的離開了。
見門被關上了,兩個人都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回到了房間。
嬴政習慣性地想要喝水壓驚,但是水都倒出來了,他又放下了。
“費增……他是真的會蔔算吧?”扶蘇之前一直覺得費增可能是周王室的人,他的信息來源于九鼎曾經預言到的事情,所以才故意來找嬴政。
他父皇沒和他提過關于“費增”的事情,扶蘇之前也不覺得費增從未在他父皇面前說過,隻是嬴政幾乎不會和任何人提到他曾經在邯鄲的經曆。
隻是現在看來,費增有可能是真的預測到了“扶蘇”會出現,前來警告嬴政。
現在出現在這裡是預測到了李賀的未來發生變動,想要警告李賀了。
扶蘇的心髒撲通撲通地直跳。
他感覺自己好像無意中撩起了幕後的簾子,在光鮮亮麗的舞台背後是某種陰暗幽森的東西。
他以為自己是擡下坐着的觀衆,又或者是指揮一切的導演,但是現在他看着自己的手背,總感覺自己的關節處長出了無形的絲線一樣被人随意擺弄。
他有點冷。
然後扶蘇的臉上被糊了一巴掌。
嬴政在他懷裡掙紮:“你想要幹什麼?突然抱我幹什麼?”
嬴政是不給人摸的。
不管誰摸都炸毛。
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扶蘇悻悻地松開手。
他總不能說太害怕了想抱爹吧。
嬴政松了口氣。
他被人抱住就沒法反擊了,剛剛那個費增突然出現,他也害怕扶蘇會想和費增聯合起來整個活。
他警惕地看着扶蘇,心裡嘀咕他該不會有什麼羅馬人的愛好吧?比如喜歡小男孩什麼的。
這種事嬴政還是很懂的。
雖然年紀很小,但是他媽寫黃書。
無論是子楚還是呂不韋,這兩個人都不在身邊,趙芸的人欲無從發洩,憋着憋着就變态了,閑着沒事就喜歡寫點不正經的。
一開始嬴政也不知道是什麼,問了趙芸,隻換來趙芸的一聲尖叫以及對她的電腦的重重加密。
趙芸沒那麼大反應還好,她表現得這麼緊張,嬴政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想到陪趙芸看的那些電視劇、電影,心說趙芸該不會就是别國派來的間諜吧?
雖然覺得以趙芸的腦子,這就是純粹的無稽之談,但是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嬴政就忍不住行動了。
他三下五除二地就破解了趙芸那根本就是用他的生日設置的密碼,複制了一份在燕丹找他玩的時候和他一起研究。
那似乎是一個講羅馬共和國一老一少的戀愛故事。
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即使知道“龍陽之好”,那也僅僅存在于知道這個故事。
嬴政還在吐槽趙芸寫東西不仔細,明明那個年輕人應該是個女人,結果她卻“一不小心”寫成了男人。
燕丹的情商還是很高的,他顯然也很想說這點,但是這作者是嬴政的親媽,他不好直說,隻有在嬴政率先開口之後才點頭附和。
他們兩個沒能研究出結果,所以燕丹就帶走了說問問他媽。
等着他們兩個下次見面,燕丹垂頭喪氣地和嬴政說他媽媽把這些東西沒收了,說要好好批判一下。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得出了令小孩子面紅耳赤的結論:“是不能給小孩子看的東西吧?”
嬴政恍恍惚惚地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并且有時候覺得自己有點關不上那扇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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