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行聽到江恩桓發話了,心裡也是輕松了一半,雖然這個秘境對他們來說其實沒什麼難度。
但經過昨天的事情,陶令行知道這個秘境裡很可能混着一個實力不低的魔修。
那他們就得小心行事了。
畢竟江恩桓一定不能出事。至于在這個秘境裡收獲到什麼,甚至有沒有收獲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隻要這位小祖宗别和昨天晚上一樣想單獨行動,那就好說。
莊靜函看着紛紛禦劍而上,準備離開的衆人,心中也是有些無奈——他們都能禦劍飛行,可自己不會啊。
從進入秘境到現在,這一路走來全靠步行。
陶令行已經安排好隊形準備起飛了,才發現他們家少主還沒上劍。
“你們禦劍先飛吧,我帶着他飛。”江恩桓看了一眼滿目茫然地莊靜函,語氣平緩地說道。
陶令行聞言差點仰天長嘯——他怎麼就忘了,那個冷血廢物不會飛?
“師弟,我看不如我來帶他……”,那個人來路不明,雖然修為比落央閣掃地的小童都要低上不少,但他萬一要是起了歹心……不得不防啊……
江恩桓倒是沒想那麼多,人是他拉進隊伍來的,自然他負責管。所以他幹脆地把掏出了一個飛行器具,大葫蘆樣的飛行器——前後兩個座位,剛好做他們倆。
莊靜函看着大葫蘆嘴上還挂着紅色的綢緞,眼中也是劃過了一抹笑意——打扮得還挺可愛,看不出來性格如此傲嬌的小孩,竟然喜歡這種。
江恩桓看着衆人無視了衆人欣羨的目光——這種小型飛行器,其實是個稀罕物,倒不是說他的制作工藝有多高,而是他飛起來要耗靈石——上品靈石。
所以說這就是個燒錢的玩意,很多人就算買得起,也用不起。
陶令行想拽着江恩桓的領子讓他低調一點——在自家人面前炫富就算了,如果這個冷血花瓶要是看出來江恩桓的身家不菲,賴上他怎麼辦?
可他不敢說,江恩桓年紀不大,但主意很正,而且平日裡性子也冷,看起來待人和善,但其實除了他兩個爹,其他人和他的關系都隻能用泛泛之交來形容。
江恩桓的高傲是骨子裡透出來。倒也不是他想刺誰,而是真的誰都看不上,誰都接近不了他。
陶令行其實也明白,對于同齡人,江恩桓嫌棄他們思想幼稚,修為低;比他年紀大修為高的又和他聊不到一起。
他看了一眼莊靜函,心道,這個小子倒是命好,竟然能讓江恩桓另眼相待。
莊靜函并不知道其他人心裡怎麼想他,就像他不知道這個葫蘆型的小飛行器飛一天就要消耗一百塊上品靈石,夠普通金丹期修士花一年。
但他知道自己和這群衣着光鮮的修士們并不是一路人。
出了秘境,估計就再也不見了。
大概是預見到能待在一起的日子有限,所以他心理壓力很小——好好體驗體驗、觀察觀察這群天之驕子們的生活——就當是另類的生活體驗了。
這個小葫蘆還飛得挺快——一點都沒被快速禦劍飛行的陶令行他們落下,反而悠悠哉地開在了最前面。
雖然坐在葫蘆上吹風的感覺很好,隻是他們沒有飛多久就降落了——韓三五他們出事的地點離這裡并沒有很遠。
坐在飛行器後座的莊靜函,看了一下那幾堆已經看不出來樣子的灰堆。沉默了一下,攔住了坐在前面準備下葫蘆的江恩桓,也攔住了正要往前走的其他落央閣弟子。
“那裡面好像有活物。”莊靜函語氣平靜地說道,“而且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有活物?”一個落央閣的弟子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句“他們都被三昧真火燒成灰了。哪來的活物?”
莊靜函掐了一個法訣,一個由靈氣構成的透明氣團就從灰燼裡飛了出來。
衆人定睛一看,氣團裡竟然包裹着一隻黑色的小蟲,看起來不起眼,但讓看到的人除了莊靜函以外都大驚失色。
“這不就是食腦蟲?”陶令行一臉嫌惡地開口道,“魔修就會弄這些惡心人的花樣。”
莊靜函聽後沉思了一下,開口問道:“這種蟲子是感染他們堕魔的源頭嗎?”
“不是,他們是被魔氣感染才堕魔的。”江恩桓回答道,“你發現的這種蟲子,是魔修專門用來陰人的暗器,隻要他鑽進了修者的身體,那個修者就會在痛苦中被蛀空器官死去。”
莊靜函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這位道友是怎麼發現灰燼裡有食腦蟲的?”陶令行面色沉郁地說道。
要不是莊靜函發現了這裡面的不對勁,他們這群人毫無防備的靠近了那幾堆看不出樣子的灰堆,很難保證不會有人中招。
“我白天會将自己靈氣外放成一個氣場,以此修煉對靈氣的控制力。”莊靜函說得很輕松。
落央閣的衆人聽後面面相觑。
的确修真者可以外放自己體内的靈氣,感應外界細微的變化。
但這種做法其實需要很高的集中力和專注力,一般隻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在進入險地時才會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