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寬團:
“準确地說,觀察而不插手,是長條的責任。”
“作為世界意識,為了讓世界有序發展、不輕易崩壞,長條是隻能選擇無偏向地對待它内部的一切,不給其中任何一個特别的偏愛。”
“我的選擇才是在體現我的偏好。”
“和你一樣,我有能力救那人。”
“我還比你行動更自由、更能做到全面保護。”
“但我偏好看他自己掙紮的結果。”
第二天到學校後,齊俐走到鐘朵身邊,悄聲問:
“我可以跟你單獨聊兩句嗎?”
鐘朵瞪大眼看着齊俐,渾身都寫着“不要”“滾”“離我遠點”。
但因為怕齊俐掏出核桃,鐘朵最終還是委委屈屈地答應了。
不過在與齊俐一起走出教室之前,鐘朵拉着兩個不靠譜好友的手,囑咐:
“你倆一定要注意我的動靜。”
“一發現不對一定要立刻去叫老師。”
“一定呀。”
兩個好友鄭重點頭:
“一定的。”
“你放心去吧。”
“我們為你護駕。”
“我們等你凱旋。”
松開兩個好友的手,鐘朵帶着決絕又蕭瑟的心情跟着齊俐到了教學樓旁邊的小花台處。
鐘朵的兩個好友在二樓看着她倆,還時不時對鐘朵揮手,以證明自己有在認真盯梢。
齊俐露出特别和善的微笑安撫鐘朵:
“不要緊張。”
“我不會無故打人的。”
鐘朵微昂着頭、僵着脖子回應:
“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
“這裡可是學校。”
“校規明令禁止打架鬥毆。”
齊俐看向鐘朵的手。
鐘朵立刻把手背到身後,頭昂得更高地說:
“沒抖。你看錯了。”
齊俐:
“其實我隻是想問,你以前好像提過,你有一個隻比你大一周的表姐讀的是桂花小學?”
鐘朵眨了眨言,頭慢慢回到水平狀态,回答:
“是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表姐又沒惹你。”
齊俐:
“那你知道桂花小學二年級有一個公共嘲笑對象嗎?”
鐘朵迷惑蹙眉:
“什麼玩意?”
齊俐:
“桂花小學二年級,有一個人,被他所在班級的其他人、同年級外班的部分人,以及其他年級的少數人,集體嘲笑。”
“或者更直接地說,被集體霸淩。”
鐘朵呆愣。
齊俐:
“看來你不知道。”
“但我覺得你表姐應該知道。”
“她也是二年級的,哪怕她沒有參與霸淩,也應該會頻繁地旁觀到。”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沒有對當事人進行嘲笑,但冷眼旁觀他天天被欺負,從不伸出援手。”
“哪怕被當事人求到面前,也隻回避、隻裝聾作啞。”
“應該同樣算是間接參與了霸淩。”
“包括我這種知道了但什麼也不打算做,還把這事當故事分享給其他人聽的人,可能也算是間接的霸淩者。”
鐘朵擡起雙手在自己面前比了個叉,說:
“暫停。”
“你先閉嘴。”
“等我确定了真存在那個被集體霸淩的人之後,你再來給我扣帽子。”
齊俐:
“我好像還沒把帽子扣到你頭上?”
鐘朵: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下一句話就要扣給我了嗎?”
齊俐:
“嗯……其實……”
鐘朵再次略微昂頭,但這次她的脖子沒有絲毫僵硬感,反而顯出了一點點霸氣。
她以近似命令的口吻對齊俐說:
“閉嘴,等我先去給你打聽。”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說的那件事,但聽你的語氣,你應該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樣的消息很可能有誤。”
“等我去幫你打聽第一手情報。”
齊俐眨眨眼,點頭:
“好的,謝謝你肯花時間幫忙打聽。”
兩人走回到教學樓後,鐘朵的兩個好友跑向她,拉着她一邊檢查一邊走回教室,安心地說:
“沒挨揍。”
旁邊路過的錢錐插嘴:
“齊姐本來也沒真揍過誰啊。”
“頂天了也就握握拳頭、捏捏核桃。”
好友之一董咚瞪了錢錐一眼,說:
“你懂什麼。”
“我們朵朵是一般的‘誰’嗎?”
好友之二布曼昕緊接着說:
“就是。”
“我們朵朵在齊姐那兒可是有重大前科的。”
“齊姐如果打算開殺戒那肯定得從……”
鐘朵瞪着布曼昕。
布曼昕老老實實把後半句話消音了。
鐘朵一邊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一邊醞釀着,終于将情緒重新調整回驕傲狀态,然後才說:
“這一次,是齊俐有求于我。”
當前座位就在鐘朵斜後方的錢錐問:
“齊姐求幫忙的态度禮貌嗎?”
因不禮貌而嚴重翻車過的鐘朵:
“……”
錢錐自問自答:
“肯定禮貌。”
“與力大無窮的外表不同,齊姐有一顆溫柔低調的内心。”
錢錐剛說完,上課鈴響。
鐘朵加倍不滿地踢了錢錐椅子腿一腳。
卻不幸立刻因為腳疼低叫了一小聲。
接着她趕在老師走進教室之前怒氣沖沖地在自己座位上坐好,時不時小小活動一下自己還有餘痛的腳。
錢錐把自己被略微踢歪了一點的椅子挪正,然後也坐好,撇撇嘴,小聲嘀咕:
“齊姐就是比你禮貌。”
“更比你有力。”
“你連踹椅子都踹不好。”
鐘朵扭頭瞪錢錐,正想開口再說點什麼,老師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鐘朵隻能不情不願地回身坐端正。
座位與鐘朵那一塊有一些距離的齊俐看完那邊的全場,感慨:
“這樣正經的小學生吵架,我學不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