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知道齊俐與鐘朵剛單獨聊過所以也下意識注意了鐘朵那邊動靜的同桌卓康順口接道:
“因為齊大姐頭你不是一般的小學生嘛。”
“你是超能小學生。”
“在上課之餘還能兼職拯救世界的那種。”
齊俐:
“哎,如果你知道我剛剛和鐘朵說了什麼,你就一定會發現你這個形容像是在嘲諷我。”
卓康來了興趣,趁着老師在寫黑闆,問:
“所以你剛跟鐘朵說了什麼?”
齊俐:
“為了不把你也拖入間接加害者的群體,我不告訴你。”
卓康雙眼發亮:
“哇,好像很刺激……”
齊俐:
“不,其實是沉重的、需要嚴肅對待的。”
直到這周周五放學時,鐘朵才帶着沉重且嚴肅的表情問齊俐:
“明天你有空嗎?”
齊俐:
“沒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以有空。”
鐘朵:
“那你跟我一起去調查最後一個疑點吧。”
齊俐:
“嗯?”
鐘朵忍着全身的不适湊到齊俐耳邊,說:
“我們去林柏家附近看看他的家庭環境是否真的很糟。”
“如果有機會,就再去看看他的打工環境。”
“明天早上六點,就在我們學校門口碰頭。”
“你能起得來吧?”
齊俐一時沒跟上思路:
“林……”
“啊,是那個人的名字?”
鐘朵盯着齊俐,眼神從小畏懼轉到驚訝,再轉到輕蔑:
“你還真完全交給我打聽了?”
“毫無責任心。”
“哼。”
鐘朵撇下齊俐,扭頭朝教室外走。
齊俐撓撓頭,快步跟上鐘朵,說:
“六點天還沒亮,你一個人出門有點危險,我去你家門口等你吧。”
“我知道你家的小區位置。”
鐘朵悚然: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
齊俐滿臉無辜:
“你自己說的呀。”
“雲巅小區。”
“你還說過從出生以來你就一直沒搬過家。”
鐘朵回憶了一下自己說過嗎?
好像确實在教室裡說過。
鐘朵恨恨:
“我就随口一說,你怎麼什麼都能聽見,還能記住?”
齊俐:
“吃東西時耳朵閑着嘛。”
“什麼記得住、什麼記不住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大腦有它自己的想法。”
“比如語文課文我就不太容易記住。”
鐘朵腳下重重踩地。
齊俐再次詢問:
“所以,我們約在你家小區門口?”
鐘朵:
“不用。”
“我相信本市的治安。”
“上學這條路我每周至少走十次,安全得很。”
“哪怕稍微比我平常出門的時間早兩小時也安全。
“天底下沒那麼多壞人。”
齊俐:
“如果你被野貓撓了呢?”
鐘朵:
“……”
齊俐:
“那麼早出門,你随身總得帶些吃的,以防路上餓吧?”
“如果那些食物吸引了團神那樣的野貓怎麼辦?”
“甚至,如果吸引了體型更大的野狗呢?”
“周六的早上六點鐘,從你家到學校的這條路上很難有行人。”
“雖然間歇會有一些車駛過,但司機可不一定能注意到路邊被貓狗圍攻的小學生。”
鐘朵掙紮:
“你怎麼這麼确定周六六點鐘這條路的情況?”
齊俐:
“我有不算很穩定的晨跑習慣。”
“這邊是我的晨跑路線之一。”
鐘朵莫名生氣:
“你力氣已經那麼大了,為什麼還要晨跑鍛煉?”
齊俐:
“力氣是力氣,耐力是耐力。”
“我耐力很一般的。”
“有時候這過分一般的耐力還會影響我發揮我力氣的上限。”
鐘朵懷疑自己又被威脅了。
齊俐第三次建議:
“小區門口?”
鐘朵繼續猶豫了一會兒,直到快走出校門時,才終于一狠心,說:
“行。”
“但隻小區門口哦。”
“你不要跑到我家門口來。”
“我好像也在教室裡說過我家的詳細門牌号。”
齊俐:
“嗯,是的,你說過。”
“我也記住了的。”
鐘朵:
“……”
齊俐:
“那麼說好了,明早六點我一定準時到。”
鐘朵:
“……哼。”
齊俐笑得和善可親:
“如果你特别介意的話,那就記住這個教訓。”
“以後在公開場合都不要太說自己的私人信息哦。”
鐘朵肯定,這就是威脅。
但同時鐘朵也肯定,自己真的會牢記這個教訓。
就像對“請人幫忙時态度必須禮貌”那麼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