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更謹慎

老師接過名單後，首先看總金額，然後一邊快速翻看其他部分，一邊說：

“不用緊張。又沒不讓你們買。”

“知會家長也隻是知會，不是告狀。”

“你們的零花錢是你們家長給的，家長自然有權知道你們的花錢方向。”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平常你們用零花錢買了零食、文具、漫畫，不也會跟家長說嗎？”

一個學生小聲反駁：

“問到才會說。”

老師：

“等到下午放學時，有家長來接學生，聽說中午你們一群人浩浩蕩蕩出去過，家長會不問？”

“還是你們覺得附近那麼多人看到你們大群人出去過，會全都幫你們保密、不在與你們家長閑聊時提到？”

“我這隻是在家長問之前就把答案發給他們。”

“好了，你們的十人代表選出來沒有？”

“趕緊的。中午午休時間可沒多長。”

“今天之内，這筆錢要麼按計劃買貓糧花掉，要麼退回到每個參與者手中。”

“總之，在下午放學前，這筆錢絕不能還全放在某一個人手上。”

“更不能讓某一個人全帶回家。”

“聽懂了沒有？”

其他學生被“買貓糧”活動重度吸引了注意力，倒是暫時忽略了貓本尊。

而老師們職責所在，關注重點自然是學生，尤其在學生們亂來時，老師們更顧不上搭理貓。

于是一時間，齊俐和寬團這邊格外安靜。

寬團咔咔地嚼着貓糧，無話可說。

齊俐一邊遠遠地看着師生們鬧騰，一邊一口一口很有節奏地繼續吃午飯。

寬團頭轉向齊俐，看着她單手托飯盒的動作，問：

“你長時間保持這個動作不累嗎？”

“你不是說這金手指不加耐力嗎？”

齊俐：

“但這個托舉的動作本身也不怎麼消耗耐力呀。”

寬團：

“是嗎？”

齊俐：

“嗯嗯，這方面我專業的，你信我。”

寬團着實沒覺得齊俐有個可信的樣子。

寬團：

“那個方知言是什麼情況？”

齊俐：

“就是四年級的一個學生呀。”

“聽說有記錄強迫症。”

寬團：

“喜歡收集數據？”

齊俐：

“好像是喜歡制作表格。”

“隻要遇到适合制成表格的信息，他就一定會記錄。”

“而如果是不适合制表的信息，他就沒興趣。”

“不一定得是數據，不過相對來說，數據好像比純文字信息更适合制表，所以他好像确實對數據更關注一些。”

寬團：

“你的歲數和你每年的力氣上限，這兩項一一對應的數據，算不算适合制成表格？”

齊俐一邊咀嚼嘴裡的飯一邊思考，咽下飯的同時得出結論：

“應該算？”

“但方知言好像不做這麼長時間跨度的表格。”

“他偏向統計當前或近幾天發生的事件。”

“我也不太清楚，我對他不熟。”

“畢竟我跟他差了兩個年級呢。”

“隻是有時候大家提到校内怪人時，會把我和他并列說。”

寬團：

“也許他以後會擴展興趣。”

“另外，你剛剛對我說的那些話如果被别人聽見，用‘跟貓聊天’這個借口未必能混過去。”

“雖然普通人對‘人與貓聊天’這一現象很包容，但你與我的聊天現場恐怕并不在那份包容範圍内。”

“因為普通人理解的人貓聊其實是人類單方面的自言自語。”

“不符合自言自語特征的人貓聊天還是會被視為怪異。”

齊俐：

“可你一直聽着周圍的動靜。”

“你的聽力敏銳，如果有人靠近到能聽見我說話的位置，你會提醒我。”

寬團：

“長條告訴你的？”

齊俐：

“單純基于我對你的了解。”

寬團：

“呵。”

齊俐：

“了解就會産生信任。”

寬團：

“傻蛋。”

那夥吵鬧的人類到底成功在下午上課前把貓糧買了回來。

這時，距離齊俐吃完午飯已經有一會兒了。

坐在自己教室座位上等着上課的齊俐甚至感覺自己已消化了一部分，可以再給胃填點零食。

那群人為了把湊來的錢正好花完，買的東西略有點雜。

不過确實都是貓能吃的食物沒錯。

齊俐猜測店員為了給他們湊單大概頗花了些心思。

順便齊俐還想問問寬團願不願意再允許她嘗一點她沒吃過的這幾種貓食品。

方知言把籌款清單和購買清單都拿出來，一起放到蹲坐在齊俐旁邊窗台上的寬團面前。

——老師拿走的清單是複印件，原件都留在了方知言手中，也就是此刻請寬團審閱的這兩份。

寬團：“……”

方知言想了想，又把兩份清單改放到齊俐的課桌上，并對齊俐說：

“寬團好像特别願意聽你說話，要不你解釋給它聽？”

齊俐快速把清單看完。

必須誇獎方知言做的表格記錄簡明又清晰，能讓看的人在最短的時間内準确獲知完整信息。

最難得的是，作為現場快速手制的表格，方知言的字迹非常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