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糧
齊俐問過長神:
“你是絕對不願意讓你世界的任何一個原住民聽見你的聲音嗎?”
長神:
“當然不能讓他們聽見。”
“我這世界可是科技向日常流。”
“要是歪成玄幻流,我世界的建設工作就得全盤推翻重來。”
“那可不隻是秃的問題,而是字面意義上的要命。”
“為了我的小命,我的存在必須和你們的來曆一樣,對原住民保密。”
“一個例外的原住民都不能有。”
“‘例外’這種東西,隻要出現了一,就可能冒出無數。”
“對于不想做的事情,一定不能開頭。”
齊俐:唉,秘密保守久了會累呀。但有些秘密不僅不适合說,而且說了也沒有人會當真。
在這一節課下課時,戴野站在樹旁,對心癢難耐、從各個教室窗戶探出腦袋的學生們及老師們宣布:
“樹枝的傷很輕,所以,隻用讓寬團罰站一節課長長記性就好。”
“寬團剛剛已經一動不動在那裡站了一節課的時間。”
“所以,處罰完畢,它自由了。”
戴野是這所石階小學負責對綠化進行保養的員工。
他日常的本職工作并不繁重。
因為灑水等工作有機器,移栽、批量修枝、翻土等大工作則是對外雇專業團隊來完成。
戴野主要是确認機器的工作情況,以及判斷什麼時候需要叫專業團隊來。
有時在勞動課或課外活動時,戴野會教學生們一些植物知識。
校園内的果樹結果時,戴野還會指導學生們什麼時候适合采摘,并給有興趣參與的各班級學生安排采摘順序。
雖然由于校園内土質一般,也不方便施肥太多,于是結出的果子既不怎麼漂亮,也不怎麼好吃,但很多學生都非常喜歡親手采摘的感覺。
基于以上原因,所以學生們也是把戴野當正經老師對待的。
老師宣布了對寬團的處罰完成,本就對貓寬容的學生們自然多數都沒有異議。
隻有幾個學生提出:
“寬團的罰站好像沒有‘站’。”
“它是坐着的。”
戴野一本正經:
“是嗎?”
“寬團全身的肉太多,我都看不太清它腿是什麼動作。”
另一個姓秦的老師對那幾個挑刺的學生說:
“你們差不多得了啊。”
“你們被罰站時,一會兒靠牆、一會兒蹲下的,還好意思挑剔寬團站姿不标準?”
“寬團在罰站過程中好歹沒不停扭動。”
“它一直認認真真看着戴老師包紮樹枝。”
“反省的态度很到位了。”
“而且寬團是初犯,弄裂樹枝也是客觀體重導緻的,不是故意搞破壞。”
“綜上,寬團受罰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其他學生對着那幾個挑刺學生起哄:
“對,足夠啦。”
挑刺學生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就是随口問問嘛。”
“我們也沒說不夠呀。”
秦老師轉向寬團,順口也教育幾句:
“雖然你确實不是故意的,但以後也要注意避免。”
“你要對自己的體重有點數。”
“哪些樹可以爬,哪些樹承受不住你,你爬之前得估量一下。”
有學生喊道:
“秦老師,小貓咪可聽不得這種話。”
“我家養貓,我懂這個,你信我,别再說貓胖啦。”
秦老師:
“寬團這模樣,一看就有海納百川的氣魄。”
“一定能接受合理的、真誠的建議。”
寬團看看這幫老師學生,尤其看看趴在窗台上傻笑的齊俐,覺得齊俐在公開場合對它說話确實完全不用擔心被别人當有病。
因為有這個病的人類實在太多了。
且是各個年齡段的都有。
寬團感覺,對比起來齊俐的表現搞不好還算病得輕的。
畢竟隻要寬團不搭話,齊俐也不會對寬團多說。
但有些人是對着一聲不吭的貓也能滔滔不絕演講一節課。
在人類社會,對着貓說話,與對着空氣說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後者才像是病症,前者可能隻算是生活情趣。
這天中午吃飯時,齊俐打好飯菜後特意走出食堂,到學校的小花園裡和寬團一起吃。
戴野友情提供給寬團一大碗貓糧,還贈送了一個打包袋,方便寬團吃不完帶走。
寬團對那碗貓糧明顯沒什麼興趣,但也沒有拒絕戴野的好意。
雖然寬團自己更喜歡人類的食物,但這種貓糧對它的部分貓手下來說,可以稱得上大餐了。
寬團也象征性地吃了兩口,當作給戴野一個面子。
齊俐扒着自己的飯,問寬團:
“貓糧好吃嗎?”
“我看這種糧好像我也能吃。”
旁邊幾個也從食堂出來陪貓吃飯的同學參與話題:
“大姐頭,人類零食那麼多品種,你不用連貓糧都不放過吧?”
“一聽就知道你沒養過貓,養貓的人嘗貓糧是很正常的。”
“我還偷吃過我家貓的罐頭,被我家貓發現了,它當時看着我的表情極度震驚。”
“所以貓罐頭好吃嗎?”
“不好吃。”
“我表哥說有一款貓罐頭人吃起來也會覺得味道不錯,他說等有機會帶給我嘗。”
“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有機會’。”
“說不定你表哥已經忘了。”
“上了年紀的人都這樣,記憶力特别差。”
“齊姐也沒養過貓吧?所以才會好奇貓糧的味道,如果養過貓肯定早嘗過了。”
齊俐咽下一大口菜,點頭:
“沒嘗過。”
“想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