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負責人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說什麼,因為正門上貼着警方的封條,所以他帶着兩人繞到後門,進了店裡。
進門前,琴酒稍稍停留了下腳步。
伏特加有些疑惑,但他也不敢多問,畢竟最近大哥的心情一直很不好,萬一被遷怒了可就糟了。
店内還維持着被查封時的狀态,桌椅胡亂堆疊在一起,桌上地上散落着不少酒瓶和籌碼。
借着月光,琴酒徑直走到吧台前,忽然一陣水滴聲傳來,他擡頭望去,發現消防噴淋頭正在往外滴水。
伏特加想去開燈,按了幾下才發現打不開,不由得抱怨道:“怎麼才過了一個月,這裡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負責人小聲回複:“聽說這裡的電力已經被完全切斷了,”又看了眼琴酒的背影,“消防噴淋頭的話……聽說是在調查的過程中碰壞了幾個,其他的勉強還能用。”
“那群警察做事真不講究啊。”伏特加忍不住吐槽。
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了琴酒的命令。
“伏特加,派人把蘇格蘭帶來。”
聽到這話,伏特加心中一驚,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沒有多加質疑,忠實的執行了琴酒的命令。
伏特加走到一旁去打電話了,面對琴酒的便隻剩下技術負責人一個,他顫巍巍的打開電腦,給琴酒解釋起其中關節來。
“這裡的電子設備大部分都被警方收繳了,我們是根據現場遺留的幾台老式電腦,這才發現了些蛛絲馬迹。”
“簡單來說,這間賭場的老闆……被勒索了。”
琴酒點了根煙,坐到了吧台旁。
負責人将電腦屏幕轉向琴酒,“就是這些。”
“勒索?”伏特加打完電話正好聽到這一句,有些疑惑的發問。
有了伏特加接話,負責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他繼續解釋道:
“是的,我們恢複了電腦中被删除的數據,發現了好幾封針對賭場老闆‘工鳥’的勒索郵件,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年多前。”
“關于這些勒索郵件,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調查方向,目前來看,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外國的黑客勒索組織……”
“那個組織慣常使用的手法便是利用手上掌握的犯罪證據,針對一些做不合法生意的對象,勒索贖金。”
負責人本來還想用“黑吃黑”來形容,但一想到自己現在身處的組織,便硬生生的将這句話給咽下去了。
伏特加算是聽懂了,“也就是說,有人通過電子郵件勒索賭場老闆,結果兩邊沒談妥,對方就向警方舉報了?”
“是的,目前看來這種可能最大,而且雙方交流的郵件中還多次提到了和組織相關的内容,”負責人滑動鼠标,将這一部分内容調了出來,“其中也包括了‘奇迹号’。”
伏特加聽聞後看向琴酒,“大哥,如果他說的沒錯的話,那蘇格蘭可能真和這次的事件無關。”
蘇格蘭雖然因為任務緣故,曾出入過幾次地下賭場,但他并沒有接觸過賭場的内幕交易,更别提知曉它的幕後老闆了。
再加上現在還牽扯到了外國黑客組織……
所以,還需要叫蘇格蘭過來嗎?
伏特加隻是在心裡想了想,并沒有問出口來。
煙頭上的火星忽明忽暗,終于燃到了盡頭,琴酒随手将煙蒂按在了煙灰缸裡,嗓音低沉的問道:
“你剛剛說,這裡的消防系統還保留着是嗎?”
————
淩晨,物部知章裹着被子,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
或許是考慮到他大病初愈,最近機搜都沒有給他安排夜班,這反倒方便了他利用下班時間去監控組織的動向。
自從下午推斷出組織的調查進度後,物部知章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地下賭場這邊。
而電腦屏幕上映出的正是地下賭場後門的實時監控。
作為組織的合作方兼交易場所之一,這間賭場雖然位于繁華的商業街上,但周圍監控稀少,隻有一台模糊不清的攝像頭面前對着後門。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得物部知章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時,三個身影闖入了他的屏幕中,其中一人帶着黑帽,身着黑色長風衣,一頭銀色的長發格外顯眼,哪怕隔着屏幕,物部知章也能感覺這人身上危險的氣息。
是那個組織的人。物部知章瞬間來了精神,看來他們已經查到這裡了。
就在這時,他發現那名銀發的男人忽然轉了個身,擡頭看向攝像頭,仿佛正隔着屏幕與他對視。
那一瞬,物部知章差點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經曆了短暫的宕機,等他反應過來時,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視頻之中。
是錯覺嗎?
物部知章吐出一口濁氣。
按照先前的計劃,在确認完組織的動向後他便可以投入下一步行動,不再關注地下賭場了,但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了種再等一等的沖動。
鐘表的分針嗒哒走過一圈,正當物部知章對自己的直覺有所懷疑時,模糊的影像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般的将手指伸出,觸碰到屏幕上。
……還活着。
諸伏景光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