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村警官沒發現什麼疑點,于是看向下一個人。
這個叫岡部的人自稱是大學生,剛剛加入射擊交流會沒幾天,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交流會舉行的活動,“我剛剛就在前台買飲料,前台的小姐姐可以為我作證,而且我和須藤會長今天才第二次見面,無冤無仇的,我不可能是兇手的。”
保村警官沒說什麼,但在和前台确認過後也初步排除了岡部的嫌疑。
最後這位叫植村的男性三十出頭,看上去有些瘦弱,說話也是柔柔弱弱的,根本不敢擡頭直視警察的眼睛,“我……當時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回車上拿藥了。”
“藥?什麼藥?”保村警官停下了記錄的筆,擡頭問道。
植村被這問題吓了一跳,慌慌張張的從口袋裡掏出個瓶子,“就是這個藥。”
物部知章正好站得近,也看到了瓶身上的字——丙酸氟替卡松氣霧劑,他隐約記得這是治療哮喘的藥物。
等等,哮喘。
這家射擊館所提供的槍支均為□□,射擊時會産生硝煙,這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麼,但對部分哮喘患者來說這是嚴重的發病誘因。植村說他身體不舒服才跑去車上拿藥,顯然是受到了影響。
都這樣了還要來射擊館,物部知章隐約覺得這人身上藏着什麼秘密——總不可能因為是射擊的狂熱愛好者,喜歡到自己的身體都不顧的程度吧,這顯然說不過去,因為他完全可以選擇不會産生硝煙的□□,一舉兩得。
保村警官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射擊場的硝煙引起了你的哮喘症狀,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來參加這次活動?”
植村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來。
另一邊,隐隐有其他人的抱怨聲傳來。
警方在到場後将射擊場地内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處,雖然主要的詢問對象是死者的四位同伴,但其他顧客仍需要留在此處,直到警方同意他們離開。
一家四口中的母親顯然對現狀很不滿,闆着臉坐在一旁,他的丈夫坐在一旁安慰她,用于拍攝的DV機也已收起,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姐弟倆則坐在和父母相對的長椅上竊竊私語。
另外被卷進來的是一對情侶,和其他人不同,他們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舊膩在一起嘀嘀咕咕。
而黑衣組織這邊,四個人是四種不同的反應。
龍舌蘭:“真是晦氣,好不容易出來放松放松,居然遇到了這種事。”
拎包小弟: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諸伏景光神情嚴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降谷零則對這起案件産生了好奇,剛剛諸伏景光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對方神色不對,隻是在這種場合下他也不方便仔細詢問,不過他大概能猜到對方的異常和這起案件有關。
降谷零心中有了成算,他輕聲說道:“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不如讓我來幫他們一把吧。”
龍舌蘭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你想做什麼,波本?”
“再這麼拖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如果警察遲遲找不到兇手的話,說不定會把我們都帶去警局做筆錄,到時候隻會更麻煩,而且,”仿佛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降谷零輕笑道:“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跑去警察面前晃了一圈,非但沒有被抓住反而被他們奉為上賓,這樣不也很有趣嗎?”
龍舌蘭沉默不語。
他是組織裡的老人,雖然能力差了點,但勝在忠心,有時候碰到些難度不大但相對重要的任務琴酒也會交給他去辦,這回他會突發奇想帶着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出來,保不準也是琴酒的授意,為的就是試探兩人。
所以降谷零必須為自己找到一個合适的理由才能出面。
諸伏景光也明白這一點,他看了眼手表,配合着補上一句,“已經這個時間了啊,太陽都要下山了,如果真的被帶去做筆錄的話,我們可能都要在警局過夜了。”
龍舌蘭還是有些猶豫,“可是,幫警察……”。
降谷零最後補了一句,“上次碰頭的時候,琴酒不是說下一次的任務目标是警界關系者嗎,說不定能從中獲得什麼有趣的消息。”
龍舌蘭沒再說什麼,看上去像是被降谷零完全說服了。
也就這種時候,降谷零不得不感慨還好來的是龍舌蘭,糊弄龍舌蘭可比糊弄琴酒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