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認為波特和布萊克根本沒想道歉,是盧平自己的意願。他似乎和他的朋友不太一樣。”
“有嗎?一路貨色。”西弗勒斯面露不快。
“好吧,不提他們了。”瓊說,“說回之前的話題吧。我把這學年哈維蘭教授上課可能要用到的案例都看完了,我還是想學習那種魔法。”
西弗勒斯目光一沉,嚴肅地問:“你真的确定?你對它是怎麼看的?”
“我考慮清楚了。黑魔法依托惡意被創造和使用,也正因如此,對比同等難度的其他咒語,它們的威力極大。我說得對吧?這麼一來,一想到其他家夥——不懷好意的家夥掌握了它,我卻對其一無所知,就覺得很沒有安全感。”
“你就不擔心我也是個‘不懷好意的家夥’?”
瓊意外地望着他,突然笑了笑:“就算真有這種可能,如果我沒有對自己的本事估計錯誤,你目前赢不過我。”
假如是其他任何人對他說這種話,他都會讓那人挨幾個惡咒,西弗勒斯想。但他對着這個女孩生不起氣來,也許是因為這是一句真話,又或者,她的語氣裡沒有絲毫鄙夷與傲慢,隻有坦誠。
“那麼等你禁閉期結束,我們再約時間。”他說。
“禁閉!”瓊驚叫起來,“現在幾點了……天啊,六點差五分!”
她飛快地把所有東西扔進書包:“我得去弗立維教授那兒了。祝我好運吧,西弗勒斯,再見。”
***
等瓊爬上八樓,找到靠近西塔樓那間通常都敞開大門的辦公室時,已經六點十五分了。弗立維教授正在為一個高年級的拉文克勞解答問題,看見遲到的她,說:“禁閉時間延長至八點十五分,小姐!史蒂芬,再深入探讨下去就遠超N.E.W.Ts的範圍了,二十四小時都不一定夠用。現在我有另一位小客人,你可以之後再預約我的輔導時間嗎?”
高年級男生向弗立維教授道了謝,同情地看了瓊一眼,離開了。
“坐吧,瓊。”弗立維教授說,“在開始幹活前還有一件事——麥格教授暗示我,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一些關于你自己的特殊之處,我或許能更好地幫助你。”
瓊遲疑了一下,想起了同院的同學對這位教授的評價:正直又不乏幽默感、博學且樂于助人。
于是她把曾經透露給麥格的事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弗立維教授。
弗立維教授仔細聽完,看上去很高興地說:“運用魔力的方式與西方巫師完全不同嗎?很有趣!難怪你屬于拉文克勞,因為我們最歡迎特立獨行之人——我就知道斯拉格霍恩那老家夥在瞎扯淡!這麼說,早上的那些魔法,都是出于你的‘意願’?”
瓊吐了吐舌頭:“不全是,變形咒是麥格教授教的。”
“哦,非常精彩的運用。我知道該讓你幹什麼了。”弗立維教授一甩魔杖,一份厚厚的羊皮紙卷落在瓊面前,上面寫着一堆咒語和相應的注解。
“這是一年級到五年級魔咒課的所有内容,我罰你抄寫它們,而且牢牢地背下來。”弗立維說,“你明白我的用意嗎?”
瓊搖搖頭。
“你知道咒語的真正意義是什麼嗎?‘标準’和‘普及’。‘标準’又意味着‘穩定’和‘控制’——隻要念對了咒語,你施一個清泉咒和我沒什麼不同,最多水流的粗細有點差别,不會出現魔杖噴出大水把辦公室淹了的情況。而你,年輕的小姐,不憑借魔杖和咒語施魔法是一種非常罕見且了不起的天賦,你當然可以繼續練習和運用它——但是,同時不要忘記控制它。人的意念是一種很玄妙、難以捉摸的東西,你不會希望将來某一天當你哭泣的時候,卻引發了一場洪水吧?”
瓊忍俊不禁:“那麼,‘普及’又怎麼說呢,教授?”
“任何一個發明新咒語的人,水平都至少在一般巫師之上。他們将聰明才智凝結于字母和音節中,使其他所有巫師都可以使用,這就是‘普及’。”
腦海中靈光一現,有什麼一直困擾着她的東西豁然開朗。她連連點頭。
“我解釋清楚了嗎?那好,現在開始抄寫和背誦句子,我允許你使用魔杖加深記憶,有不懂的地方及時問——我可不希望辦公室被失敗的魔咒搞得一團糟!”
“謝謝您,教授。”瓊說,拿起羽毛筆,打開筆記本。
芙羅拉說他們的院長不會偏心自己學院的學生,看來事實也不盡然。這哪裡是違反校規的懲罰,根本就是魔咒大師一對一的輔導課。
***
第二天中午,芙羅拉從校醫院回來了。龐弗雷夫人對她使用了一種強效漂白藥膏和頭發柔順劑。
“我覺得我的膚色比之前還白了!”她喜滋滋地說。
她對瓊英勇的行為表示萬分感謝,又擔憂起她的禁閉。瓊向她說了弗立維教授的“懲罰”,她才放下心來。
“當時邁克爾說污漬的效果會持續三天,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差點就錯過我們的魁地奇選拔了!明天你想和我一起去看嗎?”
當然想。而且,她還醞釀着一個大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