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稍一思索，把《中級魔藥制作》合上，拿起小刀開始切姜根。

等聖甲蟲粉末差不多加熱好時，瓊讓一直盯着爐火不敢眨眼的芙羅拉放松一下神經，自己端起泉水倒進坩埚裡。

芙羅拉揉了揉酸脹的眼睛，視線掃過瓊的砧闆，忍不住“啊”了一聲。瓊趕緊假裝被嗆到了，輕輕咳嗽了幾下。

“你怎麼搞的？這和書上說的完全不一樣！”芙羅拉驚慌地小聲問。

瓊用一個杯蓋把那些四四方方的姜片蓋起來，說：“一些小技巧……快，你站到外面，幫我打掩護。”

“你要……”芙羅拉還想問，瓊把食指壓在嘴唇上示意她噤聲。她稀裡糊塗地和瓊換了個位置，正好能擋住大部分學生和斯拉格霍恩的視線，盡管教授似乎認為根本沒必要輔導兩個半途就失敗了的學生，再也沒有朝她們的坩埚看上一眼。

瓊深吸一口氣，伸出左手貼近坩埚。突然間，一朵淺藍色的火苗從她的手心冒出，火舌舔舐着坩埚外壁。

“這是？”芙羅拉目瞪口呆。

“回去再說。把攪拌棒給我，從現在起，數三分鐘。”

***

“好，時間到！”一小時後，斯拉格霍恩站在講台上高聲說，“請把你們的藥劑裝進玻璃瓶裡，貼上姓名的标簽，交到講台上來。課後作業，反思你們這節課的表現，寫一篇總結——沒有尺寸要求。”

台下響起一陣小小的哀歎聲。接着，大夥兒手忙腳亂地用魔杖把坩埚裡的液體灌進瓶子。斯拉格霍恩一個個接過，不時發表一兩句短評：“埃弗裡，姜根加太多了，再有下回我會要求你默寫一百遍天平的使用方法！啊，漢密爾頓，很不錯，嚴謹的操作總是能帶來好的結果……哦，這是！”

斯拉格霍恩的語調突然欣喜地上揚，小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西弗勒斯！我就知道你永遠會帶來遠遠超出預期的驚喜！”

他高高舉起斯内普的玻璃瓶，展示給大家看：“多麼完美的品質！我敢說沒有人……”

他忽然停下了，目光落在排着隊準備交作業的瓊，和她手裡裝着晶瑩剔透翠綠液體的玻璃瓶上。

“簡直不敢相信！”斯拉格霍恩嚷嚷着走下講台，拿過瓊的玻璃瓶，對着光仔細觀察，又拔出瓶塞聞了聞。

“我敢說，這是兩份完美的藥劑！”斯拉格霍恩一手舉着一個玻璃瓶，大聲宣布，“尤其是李小姐，在緊迫的時間裡發揮得如此出色，太令人驚歎了！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各加二十分！”

瓊不知如何應對這些如其來的贊美，隻好禮貌微笑道：“謝謝，教授。”

“這是你應得的，孩子。”斯拉格霍恩歡快地說，“即使是西弗勒斯——别急着走啊，西弗勒斯。”

斯拉格霍恩準确地拉住斯内普的胳膊，把他拽得轉了一個圈，讓他面對着自己和瓊。

“西弗勒斯，雖說你們的成果一樣完美，但你知道的，她用的時間比你少。所以，除了莉莉以外，你又多了一位在魔藥方面水平相當的天才對手！”

斯拉格霍恩過分的熱情使瓊覺得很不自在，幸好斯内普先開口說：“如果李小姐确實是真正的、勇于探索和突破的拉文克勞，我很期待從你那裡學到些什麼。”

瓊看着斯内普，發現他對着自己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她覺得這次應該是不含嘲諷意味的。

斯内普說待會還有課，先離開了。瓊卻沒法用這個借口，被斯拉格霍恩盤問了很久。當瓊說出精簡版的悲傷身世時，斯拉格霍恩雖然表示了歉意，可還是想深入問出她的其他經曆。

瓊模棱兩可地拉扯一番，終于擺脫了他，跑到走廊拐角與芙羅拉回合。

芙羅拉徹底沉浸在魔藥課成功調制出魔藥的喜悅裡：“教授至少會給我打一個‘E’吧！第一次！要知道從前我的魔藥成績永遠隻有‘P’和‘A’。”

她大概已經忘了瓊制作魔藥時用的特殊手段，又或者，她很貼心地不追問别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