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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 黑發鷹鈎鼻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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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道刺耳的女高音穿透了瓊的耳膜,令她從美夢中猛地驚醒。瓊迷糊地睜開眼,見右邊床鋪的床頭櫃上一個穿罩袍的女巫小人揮舞着雙手,唱出古怪的調子。

“是時候起床了,小懶貓!為了光明的前途和崇高的理想,不要偷懶!奮鬥!奮鬥!”

“啊啊啊!芙羅拉!”愛米麗怒吼着從被窩裡彈起來,“再不管管你的鬧鐘,我就給它一個冰凍咒!”

“我早就醒了,現在是7點45分,你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完成從洗漱到吃早飯再狂奔去教室的所有事情。”芙羅拉悠悠地說。

“7點45分?”凱瑟琳大叫起來,“完了完了!來不及化妝了,我還準備了珍妮小姐店裡最新款的腮紅呢!”

瓊也趕緊起床,施了一些小咒語把讓被子自動疊好,讓需要的書本飛進書包,然後沖進公用盥洗室刷牙洗臉。一陣雞飛狗跳的準備後,她們總算趕在八點前抵達了禮堂。

“芙羅拉,為什麼總是有人盯着我看?”瓊忍了一路,終于忍不住向這位印象比較好的室友小聲求助。

坐在對面的凱瑟琳“撲哧”笑了,芙羅拉則哭笑不得:“呃……這是,非常正常的現象。我想他們沒有别的意思,僅僅是好奇,因為你昨晚的出場很高調……”

“加上分院時花了那麼長時間。”愛米麗補充說。

“多久?”瓊瞪着她們。

“四分五十七秒,差一點就超過了麥格教授五分鐘的記錄。”芙羅拉說,“哦,不要這麼驚訝,每年記錄新生分院的時間是我在無聊等待中唯一的消遣。”

“聽說分院帽對麥格教授該分到格蘭芬多還是拉文克勞猶豫了很久。”愛米麗說着,探究地看向瓊,“那你……”

瓊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幸好就在這時,上百隻貓頭鷹突然飛進禮堂,吸引了她們的注意。

一時間大家都在忙着拆信件或包裹。瓊本以為沒自己的事,但有一隻姗姗來遲的深棕色貓頭鷹筆直地沖向她,把爪子裡兩個薄薄的信封扔下,驕傲地昂起頭鳴叫了幾聲。

“迪倫!一晚上沒見,棚屋還住得習慣嗎?”瓊撫摸着貓頭鷹光滑的羽毛,他很享受地搖晃腦袋,蹭她的手心。

“哇,這是你的貓頭鷹?真威風。”芙羅拉有些羨慕地看着迪倫,“如果他的衛生習慣好,可以讓他住在寝室裡,每天晚上從窗戶裡飛進來就行。”

“謝謝,我會考慮的。”瓊給迪倫喂了片三明治,拿起信件,看見兩個熟悉的簽名——加布裡埃·勞倫斯和約瑟夫·麥昆,她在聖芒戈醫院的主治療師和……學習輔導員。

信件的内容不外乎祝福和鼓勵。約瑟夫在附言裡列了一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小技巧”,比信的正文還長,瓊粗略掃了眼,高興地發現這些建議都很實用。而勞倫斯女士對瓊分到拉文克勞非常高興,因為她也是從這個學院畢業的。“在知識面前永遠保持饑渴,保持謙遜!”——她在信中語重心長地告誡。在信的最後,勞倫斯女士還叮囑她:“記得留心你的記憶是否有複蘇的迹象,還有,從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中,好好地體會你的情緒。”

記憶和情緒……瓊輕歎口氣,心想哪有那麼容易,過去八個月裡她接受了最好的精神治療,但所有治療手段都對她的病情毫無幫助。

斯嘉麗·麥樂迪走過來,給了她兩張羊皮紙。一張是普通的,記錄着從拉文克勞塔樓到禮堂和各個教室的最短路線及沿途暗門的規律。另一張開門的題庫被施了魔法,用魔杖敲三下,說出“新題目”、“複習”或“查找某某題目”,它就會給出相應的反應。

早飯快結束時,各位院長開始沿着長桌發課程表。小個子的弗立維教授在看見瓊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早就和他們打過賭你會來我們的學院!”他歡快地說,“待會兒見!”

瓊低頭看着課表,今天第一節課就是魔咒課,第二節變形課和下午的保護神奇生物課都和赫奇帕奇一起上。

“喂,瓊。”芙羅拉忽然碰了碰瓊的手肘,“如果你不想再……引人注意,我确實知道一種‘忽略咒’,施放後在一定範圍裡的所有事物都被會被無視,但它甚至不在O.W.Ls考試的考綱裡,而是加分項。我嘗試十次也隻能成功一兩次……”

凱瑟琳從鼻孔發出了一道氣音,扭過頭去,用熱毛巾慢條斯理地擦嘴,大概自以為很優雅。

芙羅拉好像沒注意到室友不友好的小動作,繼續說:“上學年的期末複習周,我用這個咒語連續占了幾天圖書館的好位置,非常實用!你要學嗎?”

“好啊。”瓊欣然同意。

芙羅拉在一張便簽上寫下一串字母,給瓊示範了兩遍讀音。随後兩人離開了禮堂(愛米麗和凱瑟琳先走了),去上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

身材異常矮小的弗立維教授上課必須站在一摞書上,才能夠着講台。

“這學期我們要學習一個普遍使用,而且在O.W.Ls考試中十分重要的咒語:召喚咒——庫克先生,把魔杖收起來。在進行實踐之前,你們必須先懂一些理論知識。”他尖聲說。

瓊悄悄往左耳塞了一個遊泳耳塞一樣的東西,有頭發擋着,即使坐在她旁邊的芙羅拉也沒察覺。

課堂最後十分鐘,弗立維教授才允許學生抽出魔杖,嘗試對講台前的一堆枕頭施咒。他似乎笃定沒有人可以第一次就成功——的确如此,大多數人念出的咒語對枕頭沒有絲毫影響。邁克爾·漢密爾頓和芙羅拉是做得最好的,起碼讓枕頭動了起來,但一個像魁地奇運動的遊走球一樣迎面砸中了邁克爾的臉,一個經過激烈掙紮後,大量用來填充的羽毛沖破布料,像箭一樣射向教室裡的每個人。

瓊右手握着她的魔杖。大家都在念咒時,她沒有跟着做;此時教室被芙羅拉放出的羽毛搞得一團糟,大家都在驅趕和躲避着孜孜不倦想粘在他們身上的羽毛,她反而悄悄舉起魔杖,對準角落裡砸中邁克爾的那個完整的枕頭,輕聲說:“枕頭飛來。”

一種奇異的感覺連接起她的軀幹、手臂和魔杖,好像有一股溫暖的水在流淌。那隻枕頭顫動起來,緊接着劃過一道完美的抛物線,輕巧地落在了瓊的懷裡。

瓊環視一圈周圍,很好,沒人看到。

弗立維教授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把羽毛收齊,指揮着它們飛回枕套裡,又施了一個恢複咒,裂口便消失了,完整如新。

“下節課我要換成棉花枕頭!”他氣呼呼地喊,“好了,下課!哦,謝謝你把枕頭撿回來,瓊。”

瓊把手上的枕頭還給弗立維教授,跟着室友們走出魔咒課教室。愛米麗和凱瑟琳讨論起一個叫做“滾蟲”的巫師搖滾樂隊今年夏天發行的新曲,芙羅拉還在大驚小怪地反省剛才課堂上的表現,慶幸弗立維教授沒有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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