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作為前提,加上江晖的那句“都是我自願的”,直接就把江晏架在了火上烤。
就好像,是江晏決定要做什麼,所以江晖坦然接受。
很有指向性的話。
想知道真相,或許隻有當事人才清楚。
張行緩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熟悉又冷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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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一輛帶着特殊标志的黑車便從張行家駛出。
後座上,江晏穿戴整體,胸口甚至還極為得體的别了一朵小白花,而坐在他對面的,正是聯盟理事長,江百川。
兩人相安無事的坐在車内,就好像之前的打架從未發生過一樣。
車很快開到陵園前,因為特殊原因,陵園今日一早就被清了場,門口僅僅隻有幾輛眼熟的車出現。
荷槍實彈的士兵率先下車站成一排後,司機才下車拉開車門。
“理事長好。”
早早就來到門口的燕良思主動迎上去。
江百川點點頭,道:“江晖和你的關系極好,你來,他一定會開心的。”
燕良思很短暫的笑了下,便讓開路,由着其他人去和江百川打招呼。
來的這些人基本都是極為交好的。
江晏緊随其後,隻是當他下車後,這些人的目光就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但是因為顧忌着江百川,沒有人說什麼,隻是現在的氣氛完全不同于剛才。
燕良思不動聲色擋在江晏身前,擋住了那些人的目光,說:“走吧。”
青石台階向上蔓延而去,卻連接着地下的人。
陵園地處邊緣,沒了高樓的阻攔,清晨的陽光灑落大地,微微有些刺眼。
江晏很快收回目光,擡腿向上走去。
江晖的墓碑前已經堆滿了鮮花,墓碑上更是一層不染。
除了每天有專人來清理,還有些他生前交好的同事朋友主動前來幫忙。
江百川上前一步,把提前準備好的花和蛋糕放上去,又仔仔細細看了許久墓碑上依舊年輕的照片,良久,才發出一聲沙啞的:“江晖,生日快樂。”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旁邊已經有人抹起了眼淚,發出低微的抽泣聲。
江百川并沒有久待,身為理事長,他的工作讓他無法長時間的停留在這裡,但這也足夠了。
很快,江百川便轉身在士兵的簇擁下離開。
幾乎是片刻,周圍的氣氛再次變得不同于之前。
江晏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自然不可能往江晖的墓碑前放什麼,所以當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一個個高身寬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江晏!你就打算這麼走了?!你做了這種事,都不打算在晖哥的墓前道歉嗎?!”
這句話就像是滴入沸油中的一滴水,瞬間激發起周圍人對江晏的全部不滿。
“是啊,憑什麼就這麼走啊?”
“虧江晖之前還對他那麼好。”
“不行,他不能走!”
議論聲逐漸開始發酵,越來越密,越來越高,最後變為一緻的聲讨。
“江晖的死絕對和他脫不了關系!必須讓他給江晖磕頭謝罪!”
“這種人根本就沒良心,虧江晖之前還那麼保他,結果到現在呢?如果不是理事長親自去找他,他根本就不會來。”
“就是!必須磕頭謝罪!”
擋住路的男人在一句句的聲讨中越發振奮,他擡手就要推搡江晏,卻被江晏一個退步躲開。
江晏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周圍那些話,在衆目睽睽下掏出槍對準男人:“對中央議員動手,我可以現在就送你下去。”
這一動作當即激怒了那些人,就在那些人打算伸手搶槍的時候,燕良思終于出聲呵斥道:“都住手!”
很顯然,燕良思在這群人心中的地位不低,一聲令下,周圍人便猛然停了手,隻是面上怎麼看怎麼不滿。
燕良思攔住那些人,轉頭看向江晏,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低聲道:“别耍脾氣了,今天是你哥哥的生日。”
頓了下,他道:“就算你再恨他,也該給他好好道個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