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裡的東西安靜了,仿佛剛才的跳動都是殷蒼的錯覺,可惜的是傅星晖對他肚子裡的小玩意兒情有獨鐘,也敲碎了殷蒼最後的幻想。
他就是懷了,是真的!
記不清是第幾次撫摸圓滾滾的肚皮,他懷了五年的家夥是吃飽了嗎?
維持它的能量是什麼?
夜明星稀,殷蒼不困,但這個點他該睡覺了。
左右環顧,院落裡空蕩蕩的。傅星晖在睡覺,僵屍不會說話也沒有呼吸,一時間殷蒼都懷疑是地球毀滅了。
床呢?
真的要躺地上嗎?
“……”
估摸着三四點了,殷蒼依舊沒有困意,站起來的時候骨頭咔嚓咔嚓響,重重的腦袋向後仰,看上去真的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适應一段時間後他發現能正常走路了,身上的沉重感莫名消失,臉上卻開始掉皮。
看到涼鞋旁邊青灰色物質,覺得熟悉的殷蒼一摸一手青灰色的皮,慌亂拿起鏡子,僵屍的視力不太好,他看不清,“嗷嗚?”
顧不上其他,隻希望傅星晖沒有起床氣,殷蒼用掌根推搡毛毛蟲似的睡袋,“……晖……嗷!”
被晃醒的傅星晖懷疑他幻聽了,怎麼感覺有人喊他名字?
唰,拉鍊被一個青灰色骨節的長指甲往下拽,雪白的雙臂借此機會伸了出來。
捂着腦袋的道長精神萎靡,殷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幹脆平躺在了睡袋上,他躺着的位置大概在傅星晖的小腹往上。
“幹嗎?”
睡夢中被打擾的傅星晖心情不太美妙,偏涼的嗓音沙啞低沉,“我不想和你玩遊戲。”
“嗷!”
殷蒼湊過去,眼底都是焦急,生怕傅星晖看不懂,雙手捧着從他臉上掉下來的渣渣,希望道長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現象。
他開始掉皮了啊!
傅星晖恍然大悟,艱難坐起來,咕噜噜,僵屍青年被他曲起的雙腿頂起,像一個球那樣毫無防備的滾了下去。
啪嗒,臉着地。
殷蒼:……
“對不起,昨天因為生氣,忘記了。”傅星晖從睡袋裡跨出來,抓住僵屍青年的肩膀,手指一劃,他眼前一切盡數炸開。
殷蒼愣住了。
剛才是不是有什麼飛出去?
嗡,大腦一片空白。
他耳畔依稀傳來了道長的一句話:“現在還來得及。”
隻見皮膚雪白的道長憑空掏出一款身體乳,擠出奶白色的液體于掌心,揉搓覆蓋到青灰色的皮膚上,雙手在一片區域認真塗抹着,他希望僵屍的皮膚能夠吸收水分并且保持彈性。
道長工作認真賣力,全然忘記了他頭頂上那道炙熱的不可思議的視線。
殷蒼像卡頓的機器人那樣低下頭,他看到了他不着寸縷,筆直且帶深紫色斑塊的青灰色雙腿在寒風中隐約發抖,灰白色眼珠子陡然瞪大,殷蒼看到了他死對頭的雙手放在了他鼓起的小腹上。
“……”
轉瞬,全身上下被道長好好一頓保養的殷蒼穿着花短袖大褲衩,雙臂抱着帶有大塊青紫色斑塊的膝蓋無聲哭泣。
他……他竟然連那處都不放過!
咋僵屍還能産生小蝌蚪啊?
一看到殷蒼這要死要活的樣子就知道又誤會了,傅星晖都不想費口舌解釋,“你總是讓我來承擔後果,我很累了殷蒼……”
殷蒼:?
“給我抱抱。”強硬的傅星晖抓着殷蒼就要往他懷裡揉。
吓得殷蒼将爪子打開,像開屏的孔雀那樣,僵屍青年幹着急,他想勸急不可耐的傅星晖冷靜,“啊!”
指甲可千萬别劃着他了。
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的殷蒼盡可能打開雙臂,減少指甲與傅星晖接觸的可能,他能感受到傅星晖炙熱強壯的身軀帶來的沖擊力。
毫無技巧全是感情。
與殷蒼的小心不同,傅星晖是粗魯的,那手法和抱玩偶一樣,又是摸胸又是掐腰的,被蹂躏的殷蒼又翻白眼,幸虧僵屍的身體夠遲鈍,不然那結果殷蒼第一個不答應。
“唔……”
屁股!
唇上一軟的殷蒼開始掙紮。
不要摸老子的屁股!
灰白色眼珠的瞳孔陡然放大,一顆血珠出現在幽暗的口腔裡,穿過喉嚨,和口水一起被他吞入腹中,一團烈火在殷蒼體内靜靜地燃燒着。
殷蒼:哇喔好神奇!
僵屍青年靜靜的,不鬧騰了。
用舌尖血喂養殷蒼多年,得到的回抱微乎其微,傅星晖累了,他不想再做無意義的事情。
“我恨你,老婆。”
殷蒼:???
聽見傅星晖的恨意,殷蒼的注意力被迫從身體裡的火焰上轉移,一邊感受到火焰順着血管流動帶來的炙熱,一邊眯起眼睛打量身體搖搖欲墜的傅星晖。
幹嘛?
親都親了還說恨我?
你這是什麼極端心态啊?
我這個被強吻n次的受害者還沒說什麼呢!
别一口一個老婆了,惡不惡心啊傅星晖!
“噗。”傅星晖毫無征兆的嘔血,彎腰吐血後猛地咳嗽,不怎麼健康的身體佝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