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來了也沒覺得多開心,裴延有一搭無一搭地喝着酒,聽周紀年天南海北的胡扯,。
這時,有個畫着濃妝的姑娘坐過來,貼在裴延身邊,傲人胸部有意無意地挨在裴延胳膊上,裴延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周紀年對那個姑娘擺擺手,笑着說:“這兒你不好使,去叫幾個弟弟來。”
“不用。”裴延攔住周紀年,他是因為氣悶出來散散心,沒想碰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
“我可真佩服你,你家沈老師都出差了,你還這麼守身如玉的。”周紀年拍了下裴延,“行行行,聽你的,不叫人,我陪你純喝酒,慧慧,你再去叫幾瓶酒過來。”
聞言,身邊那姑娘扭着腰肢出去了。
過了幾分鐘,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有個穿着制服的侍者端着托盤進來送酒。
那人在茶幾前蹲下身,低頭将托盤上的酒一瓶瓶擺在茶幾上。
屋内光線昏暗,看不清那人樣子,隻看出應該是個年輕男孩,蹲下後繃緊的腰身和臀部,線條漂亮。
周紀年瞥見那男孩,明顯來了興趣,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湊過去胳膊搭在那男孩肩頭,笑着說了句什麼。
那男孩明顯身體僵硬起來,加快動作把酒放在茶幾上,便起身想離開,周紀年的胳膊還搭在他肩上,不提防落了個空,倒好像是被甩開似的。
周紀年混迹酒吧會所這麼多年,向來是被捧着哄着,哪裡受過這待遇?當即黑了臉,提高聲音:“怎麼着?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
裴延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擡眼看過來,恰好門口有領班經過,看這裡客人發了脾氣,連忙開門進來,走廊燈光映進來,照亮那男孩側臉,卻正是林言。
此時林言微低着頭,略長劉海擋住眼睛,隻看到秀氣下颌,還後頸白皙一片肌膚。
領班進來後,連忙給周紀年賠笑道歉,“周少,這是我們新來的服務員,不懂規矩,我帶回去好好教育,您别生氣,我讓他給您道個歉。”
說着,他把林言拉過來,輕推了一把,低聲訓斥:“趕緊給周少道歉。”
林言低着頭上前一步,雙手握在一起,看得出明顯的緊張,還沒開口,突然聽到沙發上有人說話,聲音十分熟悉:“紀年,算了。”
他愣了幾秒,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地看過去,果然看到裴延靠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酒杯,正皺眉看着自己。
這時,周紀年也看清了林言的臉,他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露出些驚訝神色,又看向裴延,小聲說:“這人和沈老師怎麼這麼像呢。”
裴延臉色發沉,下颌線棱角分明,明顯是心情不悅。
此時,林言已經壓不住情緒,眼看着眼角就紅了,嘴唇也顫抖着,想要說話又怯怯地不敢說。
周紀年來回看着兩人,又困惑問裴延:“你們認識?”
其實裴延自認林言這事已經徹底翻篇,這人跟自己也沒任何關系了,可也許是對自己曾染指過的東西的占有欲,又或許是看着林言頂着和沈知七成相似的臉,卻穿着會所少爺的制服,總之,此時裴延心底就是十分不爽利。
他無聲冷笑一聲,将手裡的杯子不輕不重頓在茶幾上,沒理會周紀年,隻是冷漠對着林言說道:“你仍然還是裴氏實習生,擔着裴氏員工身份,卻又在這裡做事,真是不把公司聲譽當回事,既然如此,下周一你去公司把離職手續辦了,以後你想在哪裡,做什麼都行。”
前段時間,周紀年也聽說過裴延出入帶着個實習生,這下子倒是對上了,眼看這男孩看着裴延的眼神哀怨又熱切,明顯有特殊情況,他反應過來,哈哈笑了聲,說:“原來是認識的,行了行了,沒事了。”
領班也是人精,早看出裴延和林言之間關系不正常,他又等了兩分鐘,見裴延并沒有要留人的打算,便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上前拉着泫然欲泣的林言退了出去。
這邊裴延氣壓低沉,周紀年被勾起了八卦之心,情緒倒是更高漲了,他琢磨了一會兒,湊到裴延身邊,笑着說:“延哥,你真是我延哥!我就說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無趣,現在看起來,我實在是膚淺了,這話我收回!”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林言,此時裴延有些心煩意亂,也沒興趣再跟應付周紀年,他沉着臉沒理會周紀年,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離開。
出了魅尊,外面天色已經黑了,裴延吸了口冰冷空氣,覺得清醒了一些,雙手插在兜裡,朝停車場過去。
來到自己車前,裴延剛打開車門,背後有個人突然奔過來,幾乎是撞在裴延背上,接着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裴延的腰,哽咽說道:“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