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挺身道:“是。”
秦佑臻道:“傳聞武林盟主蘇全望投靠朝廷,此事關系重大,務必探出消息真僞。再有,鐵扇書生石中綿家中高堂尚在且有弱子一雙,你可在暗中相助,保其度日無虞。”說着掏出銀票,歎道:“事情完結後速速返回家中,好叫大家放心。”
言崇欲言又止,收好銀票,半晌才道:“三哥保重。”說着躬身一禮退身出去。
秦佑臻望其背影,自語道:“是不是我說的太重了?”
常湛一笑,搖頭道:“掌門師姑的話如醍醐灌頂,别說四弟,弟子也受教匪淺。”
秦佑臻翻個白眼,噘嘴道:“他口上不說心裡還是要怪我的,不然走的時候也不會隻交代你要保重,言外之意,我死活都無所謂。”
常湛啞然失笑,握住妻子手道:“四弟是真的想通了,心中愧疚自然不敢多言,生怕再惹掌門師姑生氣。”
見妻子扁嘴不語,常湛柔聲道:“小師姑無須多慮,四弟經此一事,理當有所長進。”
秦佑臻一笑,點頭道:“最好不過。”
次日,秦佑臻看過單青和神農舍人的傷勢,見已無大礙,又叮囑了赫九生等一些話,便向衆人辭行道:“丐幫大局已定,比武較量之事全仰仗各位專家品評,我這外行就不湊熱鬧了。”
衆人笑起來,雖不忍相别,卻不好強留。
送至門外,赫九生牽馬出來,解缰道:“夫人甚是牽挂姑娘,若得閑,還請往峨眉一見。”
秦佑臻默然點頭,翻身上馬,才欲奔出,又回頭道:“東西拿來。”
赫九生捂住胸口笑道:“姑娘也不打仗,留下給我好派大用場。”話音未落見常湛伸手,吓的慌忙掏出塊金牌,雙手奉上道:“姑爺當真無趣的很,連句玩話也說不得。”
常湛接過收好,笑道:“保重。”
說罷催馬離開。
路上,常湛不解道:“阚王得此金牌如虎添翼,為何又肯拱手相讓?”
秦佑臻便将熊三開欲令其子拜入門下的話說了,歎道:“阚王愛子心切,自然什麼都願舍。”見常湛默然,忙續道:“當日情形實在來不及同你商量,隻得硬着頭皮應下。”
常湛笑道:“小師姑玩笑。此事理應掌門做主,豈容弟子輩多嘴?隻是,提起這小王爺,倒是頑皮的很。”
秦佑臻道:“怎麼?”
常湛道:“那日去見嶽之蕙途中正遇熊掩玉習射,險些傷及丫鬟,四弟看不過,出手警戒,把個小王爺着實吓得不輕。”
秦佑臻笑道:“竟有此事?熊三開隻這一個寶貝兒子,若因此有個好歹,彌藍山危矣。”
常湛一笑,半晌愧道:“小師姑生性灑脫,卻為着四弟之事所累一再委曲求全,唉。”
秦佑臻擺手仰天一歎,催馬道:“本掌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常湛一笑,縱馬追上。
兩人一路行來一路打聽,如此跑了七八天,來到青州境内。找了家客棧吃飯,聽得詢問三橋莊,店夥笑着搖頭道:“不曾聽得,客官可往别處問問。”
常湛道了謝,張望左右,掏出一張皮圖,自語道:“難道弄錯了不成?”
秦佑臻道:“寶鏡先生既是師太同鄉,地圖又是他親筆繪制,怎會有錯。”
常湛笑道:“算到今日,老先生離家已有二十年,即便有錯,也是情理之内。”
秦佑臻啊了一聲,拿過地圖道:“他這地名不會是現編的吧?”
常湛笑起來,搶過地圖道:“又胡說,吃你的飯是正經。”說着把湯面推到妻子面前,自己則細細查看,自語道:“城南二十裡,再向東行至一處山坡,”
話說至此,忽見店客散盡,掌櫃領着兩名官差走來,指秦常二人道:“就是他們。
官差上前打量兩眼,發問道:“兩位要去三橋莊?”
常湛點頭道:“是。”
官差道:“不知有何貴幹?”
常湛道:“尋親。”
官差道:“敢問親人名姓?”
常湛道:“長輩名諱,不便相告。”
官差一皺眉,正欲再說,聽見身後有人喝道:“啰嗟什麼,一并帶回衙門問話。”
官差轉身一看,忙施禮道:“王大人容禀,強匪隻身一人,況這兩人樣貌與之影像相去甚遠,依屬下看來,絕非其人。”
王大人怒道:“你懂什麼?強賊詭計多端狡詐善變,若誤縱人犯,誰能擔責?”
兩官差相看一眼,還未答話,忽聽不遠處有人叫喊道:“有強賊,快來人啊!”
王大人精神大振,揮手道:“拿下賊子者賞金百兩。”
方才問話的官差轉身向常湛輕聲道:“你們快走。”
見官差離去,掌櫃的上前作揖不疊道:“客官恕罪,咱們小本兒生意,實在不敢違抗官府。飯錢不必付了,隻當小老兒向兩位賠罪。”
秦佑臻道:“那就不客氣了。不過,這麼說三橋莊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