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聊了一宿,過了午時才起床來,用過飯,葉清靈就央着葉雲珠帶她去見見靜怡妹妹。
雲氏卻道:“備嫁的女娘子,哪裡都不允去,後日就是婚禮了,就好好地待在府中了。”
葉雲珠也是在家裡待得許久了,本是也想去看看靜怡的,不料不僅長輩們看得緊,連綠萍這丫頭也管的多,就是讓她乖乖在家當準新娘子。
她隻好将一個包袱也給了葉清靈:“靈兒,隻能你先替我去看看靜怡妹妹了,前幾日她說準備去向喜歡的人表白,我給她準備了新衣裳,祝她心想事成,就能和情郎一起來參加我的婚宴。”
葉清靈捂着嘴笑着道好,這話她一定帶到。
……
待到天還沒亮,就是一衆丫鬟婆子來梳妝打扮,淡掃峨眉,戴珠翠,點朱唇,貼花黃。
葉雲珠身着火紅的嫁衣,和上次山寨裡那件舊嫁衣不同,這件是江渚親自定制的,用金絲線繡着精美的龍鳳呈祥的圖案,裙擺上的鳳尾熠熠生輝,每支羽毛上都墜着珍珠,寓意夫妻恩愛、吉祥如意。
葉雲珠第一次規規矩矩地端坐在閨房之中,即使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也強撐着沒有一絲怨言,今日是她和江渚的大日子,她咧着嘴就沒有放下來過。
眼看着吉時就快到了,門房外傳來一張字條。
葉雲珠正疑慮着,趕緊打開紙條,隻見上面寫着:“想見你的好妹妹們,就一個人來郊外的破廟中。”
一時間她的腦袋轟轟的,是她疏忽了,她成婚這麼大的事情昨日居然不見靜怡,她就應該有所察覺才對,此時的她焦急無比。
她叫過雀兒:“你趕去江府,将此時告知江渚,今日這婚禮恐怕是要延遲了。”
接着對綠萍道:“你去告知姨父,說我有急事求他幫忙,這府中也隻有姨父武藝高強了。”
綠萍拉着她的袖子:“娘子,今日也是你的大喜之日,你真的就丢下不管嗎?”
葉雲珠堅定着看着遠方:“成親可以改日,但是親人的命隻有一條,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她們死嗎?”
說着拔掉頭上的鳳冠就出門而去。徐物安做好的一衆安排就扮作車夫載着葉雲珠朝郊外趕去。
馬車在微亮的街道上飛馳而過,葉雲珠胸口劇烈的跳動着,她有預感這是針對她的,靜怡溫順,根本不可能惹事。
看着沉默趕車的徐物安,她連聲道謝:“姨父,謝謝你幫我。”
徐物安話不多,隻道:“都是一家人,不必道謝。”
一路無語,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字條上說的破廟。徐物安将葉雲珠擋在身後,兩人小心翼翼地站在破廟門口,她嶄新的嫁妝沾滿了地上的灰塵。
裡面空無一人,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空中結滿了蛛網。
葉雲珠試探性大聲道:“我來了,你們是什麼人,可以放人了吧?”
突然從佛像後出來一群衣裳破爛的乞丐,其中一個雙手包裹着厚厚的白布。
“你是?”葉雲珠有些看不清她的臉。
“葉娘子真是記性不好,怎麼就不認得我了呢,我們也算見過好幾次了吧?”随着這些人的靠近,那人顯露出臉來,原來是李玉蓮。
葉雲珠皺了皺眉頭:“怎麼是你?她們呢?”
李玉蓮眼睛通紅,形狀猶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你着什麼急,我李家就這麼被江渚屠殺殆盡,我這雙手也是被他所砍斷的,如今我最得意的家勢不再,琴藝不再,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從沒跟你比較,她們更是與你無冤無仇,趕緊放了她們吧。”葉雲珠覺得李玉蓮定是不正常了,不欲與她多話,此時她隻想看靈兒和靜怡是否安好。
李玉蓮一個眼神,其中兩個乞丐就将兩人拿着刀從佛像後逼了出來:“我可以放了她們,你來做乖乖做我的人質。”
葉清靈和靜怡都被人捂住了嘴,靜怡睜大眼睛一直搖着頭,希望葉雲珠不要答應這變态。
葉雲珠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張口道:“好,我答應你。”
徐物安皺着眉頭沉默地在一旁,小聲道:“這些人都是烏合之衆,并不畏懼,待會你吸引他們的注意,這些人留給我對付。”
兩人對視一個眼神,葉雲珠慢慢地朝前走:“你讓她們兩過來,我就過去。”
李玉蓮此時眼裡隻有葉雲珠,想将她碎屍萬段,讓江渚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感覺。于是便爽快地答應了,朝着那兩乞丐示意放人。
那兩人被解了手上的繩子,立馬拿出口中的巾帕,靜怡立馬哭喊道:“雲珠姐姐,不要管我們,你快走啊。”
葉雲珠看着兩人的可憐樣子,也微紅了眼眶,想着徐物安的吩咐:“聽話,快過來。”
正在三人走到中間的時刻,徐物安看準時機,朝着李玉蓮等人殺了過去,那群人雖然人數衆多,但是隻是平常讨飯的乞丐,見着真正殺人的刀劍,都一哄而散,任憑李玉蓮怎麼喊就喊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