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老師???”
“怎麼,”渡邊愛冷冷瞥了他一眼,“讓你失望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是看您的身手那麼厲害,所以才會這樣想的。”見對方的眼神裡透露出一股寒意,夏油傑連忙擺手作解釋,“所以,您是職業咒術師喽?”
“不,和你一樣都是學生,不過我快高二了。”
才高二?
夏油傑感到驚訝,她說話時胸前的徽章不斷閃爍着金光,這正是剛才山本未來姐姐介紹的高專校徽,他不自覺地吞咽口水,似乎已經将決定埋藏于心底,等待發芽的那一刻令所有人驚訝。
“你多大?”渡邊愛好奇。
“10歲,馬上要四年級了。”他生怕對方不回答自己,立刻接腔,“您以後打算留校做老師嗎?”
果然沒看錯,他和奧莉年齡相仿,兩個小家夥要是能見面說不定能做朋友,渡邊愛想。
同時,腦海裡浮現出另一個銀白色的小小身影,氣質與妹妹和傑截然不同,他周身散發出不得靠近的危險氣息。
說來六眼也是呢……
渡邊愛撅起嘴唇,眺望遠處,又低下頭注視着男孩,重重地揉亂了男童的頭發,“完全不。”
“啊,為什麼?”
“我不想一直停留在原地。”
“是高專不好嗎?”
“嗯?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
渡邊愛挑眉,發覺這孩子似乎在某些方面出奇的靈敏。
“一般都會這麼想吧,”夏油傑快跑了幾步,雙手背在身後,語氣輕松無比,“如果是設施不好不要緊,艱苦的環境能鍛煉堅韌的意志;如果老師不好,我可以自學或者……”
少年突然轉過身,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仿佛明天就能入學了一樣。
“或者什麼?”渡邊愛不解道。
“我可以拜您為師嗎?”
這下她有種不知該說什麼好的無奈,輕輕歎了口氣,“學校建在郊外的山裡,你有足夠的活動空間,日常設備是陳舊了些,但能保障基本生活;老師的情況應該和你學校差不多,有認真負責的,有成天混日子的,還有醉心于晉升的,反正你不會一點都學不到。”
“平時有哪些課程呢?”夏油傑繼續問道。
“除了文化課外,主要是體能與咒術訓練和實踐課程。”
“實踐?就是外出做任務嗎?”
“對。”
“哇!”夏油傑的眼睛裡頓時充滿期待,而這時冷風似乎也感應到了情緒變化,一股腦地趁虛而入,緊接着鼻子與眼睛感到異常酸癢,“啊嚏!”
渡邊愛蹲下身,看着他臉頰紅潤,有一雙透亮的黑色眼珠以及一頭細膩柔軟的黑發。
奧莉不在這裡。
真是又遙遠又親切。
這份心底裡的苦楚也隻有自己知道,她揉捏滾圓的珍珠耳釘,慢悠悠地說,“這種天氣你穿那麼點不冷嗎?”
從始至終男孩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灰色毛衣和西裝短褲,這就是傳說中提高免疫力的方法嗎?
渡邊愛已經記不清從前是怎樣和父母一起生活的了。
“大概是落在學校裡了,但其實我還好,一點兒都不冷啦。”夏油傑擠出笑容,随即肩膀一沉,身體被溫暖包裹,吃驚之餘,視線上升,視野也變得開闊許多,甚至能數清走在前面的大叔頭頂有幾根毛發。
一、二、三……
等等,誰要數這種東西啊!
他可是能獨自袱除詛咒,并發誓要成為最強咒術師的獨立小孩。
此刻,夏油傑化身離水的遊魚瘋狂掙紮,“姐姐,我能自己走,不用麻煩啦。”
“傑,不要亂動,你踢疼我了。”小孩沒輕重的腳踢在肚子上,渡邊愛把男童抱得更緊了些。
夏油傑發現周圍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就連前面的大叔也回過頭來,瞬間羞紅了臉,露出尴尬的神情,“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不想讓您太累。”
剛才跑動起來時不感覺有多冷,現在倒好耍帥不成,在别人面前露餡了。
“你這點小豆丁的重量根本消耗不了多少體力。”
“诶?”這是平生第一次被這樣說,反觀他在學校裡可是極受歡迎的風雲人物。
“讷讷,你有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不遠處傳來稚嫩的女童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