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開始的時間是十一點。
在時鐘的指針轉動在11的時候,晚會終于開始了。
在大廳待了許久的來客都已經進入會堂。
許伊他們的位置,在二樓的一個房間内,這是曲忠戈曾經待過的房間。
伴随着音樂的響起以及主持人一套流利的開場白,晚會正式開始了。
許伊不太了解這項活動,來的路上謝灼已經跟她科普了。
謝灼還告訴他們,曲忠戈在這場晚會上什麼也沒捐。
這是他辦理後事的時候發現的。
不同于其他慈善晚會,這場慈善晚會是打着A市四大家财閥之一的陸家的名聲所舉辦的。
據謝灼描述,那個家族是專門到處研發東西來售賣,不過這次的東西有些特殊,明明已經達到售賣的标準,卻沒上市場。
恰好那些特殊的東西卻是他們那些老闆們所能用到的,于是便舉辦了這次的慈善晚會,通過競拍商品,陸家從中獲取的利潤将由競拍者決定慈善的地方,而慈善的名義為競拍者,費用全由陸家出。
那些競拍者全是為了陸家的東西以及慈善的名義而來。
聽謝灼說,邀請函沒有固定的人數,那些人隻負責分到各位老闆手中,決定權在各位老闆手上。
了解之後,許伊當即就問他:“四大财閥又是什麼?”
謝灼解釋到:“那是A市最有實力,能掌控A市的四大家族。A市之所以撐起半個國家,就是因為他們的存在。
其一是我所提到的陸家,掌控着A市的整個經濟鍊,最出名的就是他們的總公司——STAR公司。
其二是曲家,也就是由曲忠戈所帶領的我們,在曲洛還沒出生之前,曲家在A市的地位是别人撼動不了的,曲忠戈所帶領的團隊所研發出來的機器或者藥物,給A市的生活帶來了保障。
其三是樓家,掌管着全國大部分的娛樂公司,樓家在娛樂圈的地位是出了名的硬,現在出名的明星幾乎全都是來自樓家所投資的公司。
其四是裴家,裴家曆曆代代都是軍事家庭,裴家老爺子的官太大了,A市的各個部門都不敢跟裴家作對。”
聽了謝灼的解釋,許伊這才知道,原來他們生活的A市是這種狀況。
其他幾家她都不認識,目前隻知道曲家。
不過謝灼也說了,自從當年曲洛的父母雙亡後,曲家的位置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目前還找不出别的家族能頂替曲家的位置,所以,直到現在,A市裡依舊流傳着四大财閥的說法。
“現在,請各位的眼光放在這塊紅布上,因為裡面可是第一個競拍的商品。依照老闆的意思,這次的競拍價格會下降幾萬,為了補償這次托運的損失,上次競拍的錢已經給各位還回去了,請各位謹慎拍賣。當然,拍賣的順序也會有所變化,獲得者也會有所變化……”
台上的主持人說了一大堆後,各位來賓的眼已經鎖定了那塊紅布下的物品。
不過許伊的眼并沒有放在那些毫不相關的東西上,她們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下方的人,已經對面同層的來客。
她的目光掃過人群,終于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
當那人的臉歪過來和旁邊的人聊天時,許伊這才看清那人的臉,她說怎麼那麼熟悉,那不是安莉子嗎?
那麼旁邊的就是顧笙假扮的“樓千羽”了吧。
想到這裡,許伊突然注意到,這個姓名有點耳熟,好像謝灼所說的四大财閥裡面提到過。
這時,許伊問身旁的謝灼:“謝灼,‘樓’這個姓很常見嗎?在明星裡很顯眼嗎?”
謝灼聽到問話,思考了一下,回道:“人群中的話應該不是很常見,但在明星裡的話,任誰都會想到是樓家的孩子。”
“怎麼了?許伊”,曲洛依舊很虛弱,聽到他們的讨論,也加入了進來,“什麼樓家?”
一提“樓”這個姓,曲洛就下意識想到她們宿舍的樓千羽。
她嘴快道:“難道是樓千羽嗎?”
曲洛雖然不太了解四大财閥,但也聽說過一點點,還是和司機閑聊的時候才知道的。
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場面完全變了,但态度依舊不變。
“那人是有點奇怪……”
曲洛自言自語道。
在他們陷入沉思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
“五百萬。”
随着聲音的落下,一串冷冰冰的數字出現在大屏幕上,主持人的聲音随之而來:“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
“砰——”的一聲,錘子落下,在一聲“五百萬成交”之後,主持人開始恭喜這位出手的第一人。
接着開始慢悠悠地介紹第二樣物品。
時間緩慢流逝。
許伊覺得有些悶,便找了借口出去透口氣。
那種悶不是空氣不流暢的悶,是她心緒不甯,她的心跳的很快,有種不詳的預感。
自從做了那種可怕的噩夢,她已經好久沒睡過好覺了,曲老離開後,她的睡眠越來越差。
每次夢醒,後背上全是冷汗。
可怕的夢,無法預知的夢,令她害怕。
這種感覺很難講,又無法理解。
她走着走着就來到了拍賣展外面。
外面沒有其他人,隻剩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東西。
許伊緩緩走近落地窗,這裡的視野廣闊,能看清半個A市。
她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在這座城市裡,有那麼多令她難以理解的事情以及人物。
裡面所隐藏于世人的事情,是她無法觸及。
她……到底來自哪裡?
為何遍體鱗傷地被救活?
許伊的眼神有些迷離,眼前的場景恍恍惚惚。
她緩緩擡起手,整個手掌貼在玻璃上,嘴裡小聲講着:“我……到底是……”
周圍的聲音慢慢變小,逐漸甯靜。
現在,她看清了,面前的窗戶裡緩緩映出她的面孔。
眼前的迷霧徹底消散。
許伊清楚看到,自己眼角落下一滴淚水。
下一秒,她透過窗戶,看到一個人迅速落下來。
一個倒着的身體。
許伊看的很清楚,即使速度很快,她也看的很清楚。
那張夢裡揮之不去的臉,那張陌生又不近人情的臉。
那雙眼睛透露着些許悲傷。
夢裡……撐着一把顔色很奇怪的傘,站在雨天裡,腳邊躺着一個人,毫無生機。
與之前夢裡的有些許不同的地方,雨勢大小不同,傘的顔色不同。
那個場景沒有變化,變化的是傘的顔色,黑色的,紅色的,淡紫色,甚至沒有顔色的透明傘……
這些顔色混在一起,是奇怪的色彩。
變化的雨勢,時而大,時而小。
撐傘的慢慢轉過身,那張臉,她忘不了,那張她曾在煙花下看過的臉。
許伊的心跳聲忽然加速,她意識到正在下落的人是她認識的人之後立馬看向樓底。
她的手有些顫抖,樓下亮堂堂的,她能清晰地看到,下面什麼也沒有。
許伊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奇怪,下面明明沒有屍體,那她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幻覺嗎?
許伊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下去走一趟。
她快速擡起裙擺往出口走去。
這一幕恰好被已經在遠處站了許久的顧笙看見。
見許伊離開後,顧笙走到許伊剛才站的位置,眼神看着窗外,似乎有什麼顧慮。
窗戶上隐隐約約出現幾滴雨點。
看來要下雨了。
停留幾秒後,顧笙默默離開了。
許伊到樓下的時候,看到有幾個身上濕漉漉的人進來。
下雨了嗎?
許伊帶着疑惑來到門口。